却不料,秦钟面色平静,一脚踏住趴地上那人,喝问道:“谁叫你来的?”
那汉子挣扎着咒骂:“老大叫我们来的,你这小子乖乖的和我们回去,一切好说,不然真惹恼了老大,小心划了你的脸,毁了你吃饭的家伙!”
秦钟淡淡道:“我知道你们是受人指使,过来坏我功名,所谓毁人功名,如杀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看来只有送你们见官了。
其实我看你们也只是收钱办事,本是从犯,最多打个二十板,床上躺两天就过去了,却非得嘴硬犟成主谋,就算不砍头,也要流放三千里,去西南的大山里面给人支使一辈子,从此再也享受不到金陵的花花世界了。
而指使你的人,照样左拥右抱,吃香喝辣,偶尔提起你们,也只是哈哈一笑,你们甘心么?”
“这……”
那汉子神色一僵。
确实,也就是一两银子的事,哪曾想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并且大齐朝对文教极为重视,坏学子的科举,罪不容赦,秦钟的威胁极有可能发生。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快跟我们回去,不然划了你的脸!”
汉子中,一名长的贼眉鼠眼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向秦钟挥去。
“住手!”
突然一声厉喝。
却是迟了,那人被秦钟一把反拎过胳膊,又是一脚踹了个仰面朝天。
一名气度不凡的便装中年人,带着两个精干汉子快步过来,嘴角略一抽搐,便道:“本县夏守谦,乃上元县县令,你们既然抓捕他,可知他是何人?”
夏守谦素有体查民情的习惯,办完公务,带两个衙役上街走走,也是巧了,刚好见着这幕,他本打算救下秦钟,却没料到,秦钟身手不俗。
后又见动了刀子,才出面喝止。
几人眼神闪烁,其中一个道:“大老爷,这怎能不知道,他叫柳鸣啊,是我们老大花二十两银子买来的兔相公,今早不留神给他跑啦。”
“胡说八道,他叫秦钟,乃宦门后代,是今科应试的学子!”
夏守谦厉斥。
“哎呀,那是我们认错人了,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啊,我们走,我们走!”
那几个汉子怪叫一声,扶起被秦钟踹倒的两个同伴,就要闪人。
“站住!”
夏守谦伸手一拦。
对这套,他太熟悉了,当街抢人一旦被撞破,就会借口认错,你若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地痞流氓,根本不怕。
但是作为当事人,如果心态稍微差点,会气到浑身颤抖,心里老想这个事情,影响到正常的思维,甚至因郁气憋在心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绝对会影响到次日的科举,此计不可谓不毒!
幕后黑手是谁,也呼之欲出了。
夏守谦又看向秦钟,可一见那玩味的眼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该不会认为本县与那些地痞是一伙的吧?
不!
甚至还有可能揣测本县也是假冒的,偏偏他没带官印,也没穿官服,身边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