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城。
余记粮铺内。
在阳启候的命令下,那些藏在粟米粮食中的金子,全都被筛了出来。
看着堆起来差不多一人高,四五个人合抱的金山,所有人都不禁动容起来。
“嘶~~”xn
一阵阵吸气声,从周边的人口中发出。
林皓瞅着这些金子,忍不住道:“俆王府真是有钱,竟然把金子就这么明晃晃的藏在这里,真是......真是......厉害!”
阳启候看着黑乎乎的金子,双眼仿佛浮现出闪闪发光的金元宝,闻言反驳道:
“你这就错了,我猜,俆王府将银子混入这里,应该是要运出去再买下其他货物回来。
这样,才能不动声色,低调行事。
这手段,勋贵家常有的事情,不稀奇!”
“原来如此,不过这么多金子,咱们二一添作五,平分了吧”
“不不不,乖孙,你说什么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金子咱们可不能拿,咱们要上交陛下!”
“???”
就在林皓以为这家伙转性的时候,阳启候抓起一把金子,塞入怀中。
一脸悲哀叹气道:“来人,找几口箱子,将这些糙米装起来,你们都瞅瞅,这都黑了,俆王府真是一群畜生,竟然卖这等不能吃的米。
不过本候大发善心,一两银子,就都买了吧!”
“......不要脸!”
“脸是何物?能吃吗?”
“能!卤的更香,油炸更脆!”
“......”
阳启候脸皮抽搐,选择无视林皓,指挥亲卫们手脚麻利点儿。
一旁的林皓看这情形,也忍不住有些眼热。
这么多金子,至少好几万两,换成银子,那就是好几十万两,怎能不心动?
不过,将金子说成糙米,这等睁眼瞎的胡话,也就阳启候这等老泼皮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要是他,绝对没这么厚脸皮。
于是吩咐那些装‘糙米’的亲卫们道:“侯府那等显贵之地,放这等污物,那是脏了侯爷的脸面。
我和侯爷是自家人,地方又破又脏,正好都放我哪儿!
鸿胪寺的林府,都别记差了啊”
阳启候:......
周围其他人:......
他们将目光看向林皓,满是无语,还好意思说,他并不比阳启候高尚多少。
论心黑程度,尤其更甚。
毕竟,阳启候还自己装金子,林皓却装不都装,直接半路截胡,让人送到自己家,哪儿来这么大的面子?
于是,阳启候在身边道:“乖孙,脸呢?”
林皓撇嘴:“脸是何物?能吃吗?”
“能!卤的更香,油炸更脆!”
“那你不知道,麻椒爆炒,更有滋味”
“咳......别装傻”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事实证明,林皓比阳启候还要赖皮。
阳启候那是脸皮厚,坚硬无比,铁箭都留不下印子。
可碰上林皓,却要甘拜下风。
因为,林皓脸都不要了,这叫什么?
就叫无招。
这叫无解。
你能奈我何?
就在林皓和阳启候在这边打着金子的主意,那边一直倔强不语的真掌柜却怒了。
他道:“你们,你们这群强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天理?”
“王法?”
林皓和阳启候齐声开口,而后发愣,拿着奇怪的眼神看向掌柜。
这人莫不是在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