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追着贼人,你追我赶,进入了森林,眼前一阵黑,过了很久,才恢复了视力。再找贼人们,却一个也看不到,不知道到了哪里。
森林里看不到路,一片片的烂藤条和树根长在地面上,人经过时常绊住腿脚。
这个地方不适宜跑动,贼人们却只顾着逃脱,哪里顾得这个。在眼前一片黑时,他们甚至都不停下,直往前跑,纷纷被藤条绊倒。
继续往前摸索着,虽然视力恢复了,但是森林还是昏昏暗暗,到处都蒙在青纱黑雾里。为了给自己壮胆,石天喊着:“唉,快快出来,别在那里装神弄鬼,早就看到了!”
话音刚落,旁边大树后面闪过一个人影。
“哈哈,躲在了大树后面,我看到了!出来”石天喊道,同时在缓缓地逼近。
贼人们在藤蔓上跌倒,栽了一跤,赶紧抬起头来,摸着自己的脸,发现全是血水,脸上中了无数个小刺儿,简直受到了万点伤害。
只有为首的几个贼人无恙,有两个胖子,一黑一白,因为太累,早就停止奔跑,免于栽倒,有两个瘦子,戴着黑色眼睛,因为视力不佳,所以早就停止了奔跑。
黑眼镜蹒跚着往前走,本来就是视力不佳,另外森林里光线太暗,踩到了同伴他都不知道。
地上趴着一个贼人,被黑眼镜踩到了,叫了一声,黑眼镜急忙躲开。
地上的贼人,脸上扎出了万点小孔,后背被人踩踏,就像扎了空的气球被人挤压,一道道血注从孔里喷出,溅射了很远。
不一会儿,血注喷洒变弱,慢慢地停止了,然后贼人的身体,变成了干瘦干瘦的皮包骨。
其他贼人,脸上扎出万点小孔,但是一滴血都不流,身体变得越来越胀,小瘦子变成了大胖子,小个子变成了壮汉,就像气体在身体内充盈着,但是找不到孔洞释放。
最后,贼人脸上的刺受力发射出去,在孔洞里喷出一股股热气,孔洞被热气撑开,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练成一片,整张脸皮脱落,热气变成白烟,白烟弥漫,最后只剩下一滩血,和一堆烂衣服。
黑眼镜视力不佳,还再问:“唉,兄弟,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地上的贼人惨叫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声音。
黑眼镜缓缓蹲下身子,用手去摸索,最后没有碰到尸体,却碰到了带刺的东西,疼得他赶紧缩回手来。
在树后面闪过人影,石天叫了两声,竟然没有回应。他就一点一点靠近那里,因为心急,放松了脚下的注意。
脚下的藤蔓并不像植物,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扭动,盘卷,渐渐地朝着石天逼近,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包围圈是绿色的,和周围环境浑然一体,根本看不出异样。
石天不知身后的危险,继续朝着大树靠近。
到了大树边上,石天吸了一口气,猛地朝树后探身看去,一条绿蛇朝着石天的脸扑来,石天及时躲闪过去。
那条绿蛇和地上的藤蔓一般粗细,长了一张恐怖的脸,就像人脸一样,五官齐全。
躲闪过了绿蛇,石天失去平衡,吓得倒退几步,险些仰倒在地上。
这一切就像有人安排好的,有人负责引诱,有人负责吓唬,有人负责绊倒,绊倒之后……
石天越想越觉得恐怖,这时候他想退出森林了,他望望四周,发现到处是黑魆魆的树影,早就分不清,哪里是森林边缘,哪里是森林深处。
这里的大树都奇粗无比,想必十来个人未必环抱得过来。在大树上面缠过着太多藤条,苔类,枯树,枯枝等等,实在是遮挡作用太强,放眼望不过十步。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石天看到一条干涸的溪床,就沿着那里慢慢移动。
在他身边,藤蔓们移动更快,还在紧张布置着,一层层地遮盖爬升着,高度甚至超过了石天的腰部,如果石天回头望,一定吓死。
石天走的是平坦的河床,走过的地方马上被藤蔓覆盖,变成腰身高度的藤蔓墙,最后藤蔓聚集得够多,在藤蔓的顶上,树立起了一个个小脑袋,吐着信子。
那些小脑袋个个绿色,有两只小圆眼睛,恐怖的是圆眼睛几乎在同一平面,而且上面竟然有眉毛盖着。
藤蔓或者绿蛇,构成的绿墙伸出无数个小脑袋,小脑袋们越来越多,互相撕咬,拥挤争斗。都了很久,那些脑袋盯着石天的后脑勺,吁吁着气,蓄势待发。
石天走在前面浑然不知。
忽然,前面出现几个人。
石天喊道:“唉,唉!”
那几个人闻声回头,朝着石天的方向。
石天背后,紧紧跟着的藤蔓怪,赶紧缩回了头颅,纷纷扎进藤蔓里,用盘曲的身体遮挡着脑袋。
那几个人停下,在原地等着石天赶过去。
一双双小眼睛,在藤蔓的缝隙里,偷偷地望着,石天快步离去。
原来是黑白胖子和黑眼镜,就是追赶申可为和沙漪的贼人。
站在一处,石天并不发横,贼人们也不为难。两方人站在一起,沉默了许久,石天打破沉寂,小声地说:“有没有感觉这地方不对劲儿?”然后,颤栗着扫望四周。
众人纷纷点头。
“听说过这里的传言吗?”石天问。
众人纷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