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哈哈,善右堂,云凌云,两位位位……同出一人门下,名叫鹤九天!”老头子说。
善右堂和云凌云看向老头子,眼神怀有很强的敌意。
在徒弟们面前,直呼师父的名讳,总归不是礼貌的事情。
“多年……”老头子刚张嘴,云凌云和善右堂早就靠近,一拳一脚,竟然同时攻老头子的上下。
一般人说话被人截住,只能赶紧闭气,全神贯注接招,但是老头子身手不凡,哪里落得俗套。
“嗯~?嗯,多年前的一个个个试验,没没没”老头子一边说,一边手脚动着,“没想到又留下了江湖仇怨,实在……”
远远看去,老头子就像在玩弄什么,侧身看,老头子身板笔直,在习武人看来,身体僵硬,只是一只手和一只脚在揉着面前的东西。
手做圆形运动,脚同样也做圆形运动,一上一下就不停地画圈。
云凌云和善右堂可谓心狠手辣,多年的仇怨已经把他们当初的单纯性格改变了。
云凌云一个纵连着一个跳,在老头子的左右上下前后挪转,企图发现什么可以突破的虚处。见到老头子后背没有防守,云凌云迅速出拳,重重地捶在那里,结果感觉软绵绵,睁眼再看,原来是打在了人家手掌上。他自己竟然面对面站在老头子身前,跳来跳去,手从没有离开人家的手,只在空中画圆。
善右堂攻击下三路,又用起了耗子手,把身体蹲到了很难够到的地方,然后用腿扫老头子,企图把他扫倒,但是扫起来,腿似乎接触到了没有尽头的圆圈,一扫不可收拾,自己停不下来。
发现打不过老头子,善右堂和云凌云抽空互相使开了拳脚,一边随着老头子的手脚画圈,一边腾出其他手脚打斗。
打得时间久了,自然都会出现空虚部位,云凌云和善右堂同时发现了对方的防守空虚的部位,毫不留情地打下去。拳头走到了一半的位置,突然撞到了铁墙一般,被挡住了,真得双方的手生疼。
两个人赶紧从老头子处抽身,跳开来了。
“吃吃吃了吗?够够吗?”老头子问。
自觉技不如人,两个人这才肯老老实实地听人家说话。心里都在嘀咕,看着邋里邋遢,痴痴呆呆,怎么有这么高功夫。
“嗯~?嗯,那是多年前的一个试验,我的老朋友也是太过狂傲,至于酿成祸患……”老头子开讲了。
拜师学艺,并非尽是第一天就可以拜师,并非第一天就能学到真功夫。恰恰相反,越是有真功夫,或者身怀技艺越精妙的师父,越会把徒弟分成阶段去教,能教则取,不能教含泪弃之,也落半个徒弟。
多年前,善右堂和云凌云是两个少年。两个人在同一天攀上云堂山采云顶。
采云顶是远近第一高峰,极难攀爬,甚至成年人都很少有勇气去试。
在采云顶,两个少年真得找到了传说中的世外高人采云老祖鹤九天的府邸。此处与人间无异,宽阔的宅院,分成大小二门,门口有家丁门卫把守。
被允许入内之后,云凌云和善右堂都收到了仙箓,从此正式进入鹤九天门下。那一夜两个人激动地睡不着觉,在被窝里说了一宿话。
在这个仙宅之中,两个人受尽了师兄的戏耍,除了吃饭,他们什么活都要做,茅房卫生,都是他们看着,脏乱一点就被打骂,偶尔能够看大门,成了他们最想干的差事。
少年善右堂和少年云凌云同吃同住,一起做工,到了晚上善右堂累得叫苦,云凌云年长几岁,就照顾小弟一样,给他捶捶,捏捏。善右堂虽然小一些,但是干活总抢在云凌云前面,他知道云凌云有气虚的毛病,累了会喘不过气。
在仙宅住了几年,两个人甚至没有见过大名鼎鼎的仙人老祖。
但是两人习武的决心非常坚定,就咬牙一起长大,一起坚持,誓死也要见到老祖本人,学习真功夫。
他们两人生过病,在病床上,都交代过,如果谁先死了,另一个到老死也不能离开这里,就算八十岁得到师父真传,一定要写一个拳谱,烧给坟里的人。
入科受苦,这一关通过了。只要留在仙宅习武的人,都通过了这一关。
鹤九天正式召见了两个少年,看他们出落得身材匀称,骨骼强壮,鹤九天非常欣喜。正是闲散养不出好人才,劳苦往往最养生。
少年实实在在磕了几个头,拜师学艺开始。
采云老祖鹤九天武功深不可测,习的武艺更是繁广无极,光是门派,不可一数。
善右堂和云凌云事前没有商量,听了师兄们的介绍,竟然异口同声:“想学形意门”。
鹤九天从来是让徒弟们自选门派,欣然答应了他们。
两个人同时学习一种功夫,更加有的聊了,在白天,他们勤练师父说得每招每式,丝毫不敢懈怠,到了晚上,他们在被窝里偷偷讨论武学理法,互相讲解师父讲的道理。
这样一来,两个人功夫突飞猛进,甚至很快就超过其他师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