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心上班五年,前三年都是定时回家看外婆舅舅。
但随着她年龄越来越大,婚事却一点着落没有,相亲也各种不配合,跟外婆的鸿沟越来越大,所以从第三年开始就不怎么回去了。
尤其是两年前,她工资尚可,为了方便自己落脚,便在今世缘独立供了一套房子。
至此,她回老家的次数便更是屈指可数。
明天是今年年后第一次回去,
闭着眼睛都知道回去要面临什么,所以她才磨磨蹭蹭最后一个出办公室门。
停车位找到车子,先发动一会儿降降温。
她站在阴凉里,再次滑开手机。
群里大家又在开玩笑了。
原因是她回了消息以后贺颜开也在群里回消息了。
大家起哄不停。
说贺颜开每次说话都跟在人陈安心后面,是不是对人家余情未了?
贺颜开也不否认,为了表示自己迟到的歉意,甚至发了个大红包让众人抢。
陈安心看的也是醉了。
她跟贺颜开的玩笑被他们开了这么多年,明知道两人之间清的比自来水都清,怎么都不会腻的?
一路堵堵停停回到家里,表弟已经把晚餐给她准备好了。
他最近因为自己犯错的事心虚不已,所以凡事就表现的格外乖巧。
一回去,表弟就热情洋溢帮她取包。
“回来了?”
“嗯。”
“累不累?外面那么热,给你煮了冰镇酸梅汤。快去喝两碗降降暑气,晚餐吃板栗鸡。”
陈安心把包递给他,看一眼桌子上的食物。
“还好,不怎么热。你自己吃了吗?”
表弟把包挂好就去冰箱给她拿酸梅汤。
“我等你回来一起吃呢。姐,快过来坐下,跟你说件事。”
陈安心在厨房洗手,听他说了,抬高几分音量。
“什么事?你说。”
表弟把碗放下,迎到厨房门口看她。
“以前读书的时候,镇上有个贺老大,你还记得他儿子吗?”
当然记得。
邻居这么多年,虽然不打交道,但她又没失忆。
看表弟一脸八卦又开心的表情,陈安心料想没什么好事,不觉蹙了下眉。
“记得啊。怎么了?”
“他们家的儿子,就是跟你一直同学那个贺颜开,最近好像回来了。”
想到刚刚在门口碰到的事,陈安心愣了一下。
“他就是这里人,回来不是很正常吗?”
表弟撇嘴。
“你是不知道。前几年听镇上人说贺颜开现在可出息了,在北京开了家律所,年收入多少多少,每年给他父母零花钱多少多少,成功的不得了。嘁。就知道骗单位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老头老太太。最近我爸没事看他老在家里晃,找人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陈安心的好奇心成功被他勾起来,扔了手里的洗手液。
“怎么了?”
“他律所关了。听说遇到大事,没挺过去,现在在北京也待不下去,只能回桐城啃老了。”
陈安心眼皮不自觉跳了一下,看着表弟开心得意的脸,觉得没滋没味的。
男人原来跟女人一样,嫉妒人心这方面,一点不比女人逊色。
她翻个白眼,没好气冲表弟一句。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表弟跟着她往餐桌走,继续八卦。
“跟你是没什么关系。这不是跟我们有关系吗?他父母在镇上这些年一直仗着自己家有几个臭钱四处出风头赚吆喝,出尽了风头。今天看他们儿子混成这样,我高兴。”
陈安心舀一勺酸梅汤在嘴里,又酸又冰,听了表弟这话,惹的她一个哆嗦。
“你真有意思,人家出风头跟你有什么关系?妨碍你吃还是妨碍你喝了?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好端端的凭空嫉妒人家。读了那么多年书,怎么越学心理越阴暗呢?人家也没怎么样,你别搞不清楚状况就胡乱下结论,最近的事吃亏还没吃够吗?”
“还没怎么样?”表弟一点不知道收敛,反而越说越来劲。“一个男的,快三十岁了要事业没事业,要婚姻没婚姻,都失败成这样了,还叫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