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总工说：“既然把余律师请来，我肯定要说的。这次检验，燃烧残留物里有三氧化二铝，这是铝燃烧的产物。除此之外，还有几样，是助燃剂的产物。由此判断，应该是铝热弹或类似物品发生了燃烧。

“但究竟是什么物品，已经超出本检验的功能范围了。这个可以通过其他手段去调查。我要说的重点，是这两个。”苗总工说着把检验报告上的两行字指给余以为看。

“这个物质，我们叫它369，这个，叫6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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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代号，你可能听着陌生。但是对搞武器工业的人来说应该都是听过的。这两样物质，是美方燃烧弹里的燃烧剂。

“美军的燃烧弹很有名，在朝鲜战场、越南战场都曾经大量使用过。美军对燃烧弹的研究也很重视，资金投入大，技术积累也很深厚。369和6952就是美军的研究成果。这两种物质燃烧效率高，温度高，持续时间长，放热量大，对人体和构筑物、武器装备的损害也极大。一辆坦克，25分钟就可以燃烧殆尽，连渣子都不剩下。

“369和6952作为武器来说，有很多优点，但是，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极不稳定。在试验中，就有在运输途中爆燃的案例。因此，如果投入实战，可能对使用者的伤害比对敌人的伤害还要大的多。后来很长时间内，这个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因此，美方最终放弃了369和6952。

“但是，369和6952的制作工艺流传了出来。因其原料丰富，技术简单，所以极易制造。现在很多地方，甚至小作坊、实验室都可以制造。

“在国外某些激进的派别武装中，369和6952的使用非常广泛。虽然它们的化学性质极不稳定，但是，这些武装本身就经常搞自杀性袭击，根本不在乎自身生死，使用369和6952反而增加了袭击的恐怖效应。

“目前，369和6952也流入国内。在新疆曾经截获过。你提交的检材中，可以检验出369和6952残留。西南工业是国有公司，有自身的工作流程，所以，在检验结果出来后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国家安全机关和军方反恐机构，希望余律师可以理解。”

话说到这里，余以为感到身上弥漫上了凉意。

“余律师，”苗总工继续说道，“有两位朋友希望可以和你见个面，谈一谈，你不介意吧？”

余以为可以拒绝吗？显然，余以为作出了正确的抉择：“没问题。”

“你是大定的老板，也是大定的贵人，而且是在我的办公室，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苗总工说着，站起身，拉开了旁边的一道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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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走出了两个人。都是便衣，眼光锐利，体态灵动。

其中一人向余以为自我介绍道：“我是重庆市国家安全局的，姓滕这是我的同事，姓皮。”

余以为起身，一一握手：“二位警官好。有什么问题，我一定如实回答。”

滕警官笑了：“没那么严重，只是找余律师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一旁的李大定说道：“你们，谈正事，我和魏生金二人是不是要回避？”

滕警官说：“没关系，你可以留在这里。”然后又转向余以为：“余律师，可否请你到局里说话？”

“当然，我完全配合。不过我还有两个客户在楼下等，是否容我跟她们说句话？”余以为说道。

“她们也已经去局里了，比你先一步出发。”滕警官说。

“好吧，我听你们的。”余以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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