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冬的季节,虽然已不再下雪,却是一直很干很干的冷,刺股的冷。
不过,这对武者而言,或许没什么,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有些难以忍受。
几乎没人见过魏青衣出手。
山海战役之后,便再也没人见过。
他平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文弱的儒道书生,一身儒雅之气。
从“小女人”,魏青衣哈了口气,化为白雾,回头看了眼那道观,走上马车。
“义父,你为何如此愁眉苦脸?”四品武夫阳砚问道。
魏青衣叹了口气,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说与这个面瘫脸义子听:
“这些年,大奉各地天灾频发,人祸四起。
我总觉得,不知是何缘故,导致大奉气数,发生了某些问题,很不对劲。
只可惜,我并不擅此道。
如今,各大修行体系之中,各种爆发出一定问题,这似乎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有种感觉,不出三五年,这天下,怕是要变天啊……”
杨砚皱了皱眉,心中惊疑不定,“义父,你是不是多虑了。
你虽不擅此道,但监正大人却是此道强者。
前些日子,我陪你去司天监,监正夜观天象说,天象一切正常,并无动乱之相。”
魏渊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窥探天机之人,说的话最不能信。”
天机不可泄露,若是妄加评论,泄露,只会招来天谴。
因此,窥视天际之人,最后趋吉避凶,大都会选择自保,当然,他们也最爱说谎。
马车之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魏青衣脸色严肃道:
“其中变故,我或许不知,不过,如今地宗的修行体系已经出现了问题,不惜一切代价,查!”
杨砚苦笑道:“地宗之人,无论是行走世间,还是修行之道,向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低调行事,向来低调,只怕不好查……”
魏渊微微眯眼,“我说了,不惜一切代价!”
杨砚低头:“是。”
地宗之事,如果能知晓其中详情,自己或许可以窥视一二,获得真相。
大奉王朝,不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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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朱重八翻墙而来,到婶婶家蹭饭。
小豆丁穿着厚厚棉袄,在院里追着鹅,俨然一副小霸王,天下无敌的模样。
餐桌上,婶婶看了眼狼吞虎咽,饭量及大的朱重八,脸色微微一黑,转念一想,反正如今家里也不差这点粮食钱,随他吃。
婶婶看了眼不时偷撇这倒霉侄儿的女儿,道:
“老爷,玲月已到了出阁的年纪。”
普通人家女子,十四岁可以婚配,为人妇,为人母,为人震。
许玲月今年已然十七。
过了十八岁,再不婚配,就成老姑娘了。
若是在都市之中,十八岁的姑娘,最为粉嫩,湿滑。
不像有些老女人,挑挑拣拣,都四十抱金砖了,还在以为自己二十八。
闻言,许玲月抬起头,脸上闪过一抹羞意。
“娘……”
婶婶懒得搭理她,直接说道:“这件事,我和你爹替你安排,你闭嘴。”
这不孝女儿,胳膊肘老往外拐。
自己名节也不要了,只为保全这小子。
他天天往青楼跑,这事儿要是不尽早定下来,只怕后续出现什么变故。
那可难说!
许玲月抿着嘴,“二哥都还没娶嫂嫂。”
许新年无辜中枪,遭了池鱼之殃。
婶婶却不接她的话茬,“现在,先把你的婚事定下来。”
许玲月鼓着腮,不再说话,其实,心里是极高兴的。
许二叔沉吟着点头:“玲月确实到了嫁人的年纪,尽快定下来也好,我你改日请人看看,选个良辰吉日。”
这话是对婶婶说的。
说罢,他看向埋头吃饭的朱重八,道:“九幽,这事儿你怎么看?”
朱重八“啊”了一声,“全凭二叔和婶婶做主。”
毕竟毁了人家的清白名誉,就得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