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应声破碎,流星划过之处,黑烟“嗤嗤”的蒸发。
“内部无法破阵,那就从外攻破。”
杨砚伸手握住长枪,一把银色的长枪。
身影突兀消失,人枪合一。
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必是绝杀,不留丝毫余地。
如此气势,势不可挡,刺向老翁。
老翁血色的童孔之中,银光一闪,已至身前。
那是百战不磨的枪意。
四品武夫的枪意。
“不!”
老翁张嘴,吐出一枚闪烁着血光和黑光的金丹,撞向长枪。
金丹在枪意中化作齑粉。
老翁的身体,在枪意中绞成肉沫。
银色的光芒冲出数百丈,将一座山丘洞穿。
老翁的身影在半空中凝聚,半虚幻,半真实,怨毒地盯着杨砚看了一眼,化作青烟遁向远方。
杨砚弯腰捡起碎肉之下的玉石小镜,扛着银枪,转身往京城方向返回。
黑烟遁出数百里,路过一座村庄,便停了下来。
老翁的脸在黑烟中若隐若现,盯着下方的村庄……
*
*
翌日,清晨。
朱重八照常来打更人衙门点卯。
昨日之事,后续发展,他已大概知晓。
那个面瘫脸,竟是四品武夫。
一杆长枪,及纯粹的枪意,已是绝对的高手。
这就是金锣的实力。
十位金锣,打更人确实卧虎藏龙。
看来,自己还是得小心,再小心,如今自己羽翼未丰,若是贸然与打更人对上,只怕难以全身而退。
青鸟之伤,便是打更人所为。
不过好在,并未暴露身份。
“地书”事件的后续。
临近中午,才有人前来召唤他,“朱大人,魏公召唤。”
朱重八微微颔首:“好!”
浩气楼,茶室。
朱重八再次来到这里。
魏青衣还是一身天青色的华服,眸子之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沧桑。
昨日出手那人也在,四品武夫,杨砚,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只可惜,是个面瘫。
魏渊坐在桌桉前,仔细品着香茗,刚上市的好茶,道:
“镜子已认你为主,暂时交给你保管。
最先与你联系的,确为地宗的人,对你存了必杀之心。
杨金锣已把人击退,肉身已毁,但元神尚在,元神寻找躯体,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你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你家附近都会有打更人的暗桩盯着。”
这样正合我意。
有人盯着,也正好从侧面证明,我没有任何问题。
算是给自己找了人证,而且是大奉王朝最有权威的人证。
此外,有打更人盯着,其余势力即便想对自己动手,也要退避三舍。
“地宗阴神,无影无形,难以杀死。”魏渊解释了一句,低头喝茶。
杨砚挥了挥手,镜子隔空飞到朱重八面前,悬停不动。
朱重八接过镜子,收入怀中,躬身作揖,离开了浩气楼。
一切皆在计划之中。
只是,如果自己能收了那位地宗道士的阴神,或许可有大用。
系统之毒,对元神依旧有效。
只是,自己改派谁去呢?
这老道士可不好对付。
待朱重八离开,杨砚低声道:“义父,我留不住阴神。”
魏渊温和笑道:“何必要留呢,你不擅长,自然有人擅长。”
说罢,他顿了一下,问道:“你觉得朱重八这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