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叫沉清云,天纵之才!不瞒妹妹你说,我前一阵子在他家住了阵子,受益匪浅。”
“哦,你怎么和他认识的?他叫了你什么?”
“小妹可还记得王宣先生否?王宣先生……”
“啊……他才十来岁!”
……
“花盆?听若兰妹妹说,她家从金陵买了几个花盆莫不是他家的?”
……
“浮力原理?力居然可测?”
……
炮竹如涛,烟花纷落,新年到来……而新年之时正是走亲访友之时,当然以沉清云的身份在此地,除了卞东桑,实际是没有什么亲戚的,但奈何富在深山有远亲,过年之际,拐了好几个弯的老亲都鱼贯而来,沉清云自然要接待,而同年丁一鸣,刘宗师等同年也来走动,因此从初一到十五沉清云居然一天都没有安静过!
沉清云虽然忙碌,而沉延博更是没有闲着,他终于打通了与杨朝的关系,奉上一千两银子后被杨朝许诺,待有缺,寻机举荐他。
而沉延博虽然在杨朝这里顺风顺水,但在税监刘沂那里的事情却不顺利,虽然他因为与杨朝的关系被刘沂认为是自己人,但因为张溥在苏州领人赶跑了税监顾秉诚,此事犹在眼前,而他也听说张溥与沉清云关系极好,金陵更是南方士子的中心,复社的大本营,他岂会因区区小银去捅马蜂窝,因此很果断的拒绝了!
总而言之,年前一番操作,沉延博有得有失,有喜有忧,对付沉清云,或者说沉光远之时他心里明白只能徐徐图之了!
…
而实际上直到正月十八沉清云才完全清闲下来,这时候,由于年前打春,空气中已经有了些许的暖意了!
也因此将到晌午的时候,趁着大好阳光,柳如是把被褥都抱了出来,挂在了院里的长绳上,而正在拿着鸡毛掸子抽打之际,“小七、小七……”沉四儿声音蓦然在院外响起。
声音急促,似乎又带着些欢喜,像极了沉三儿第一次告诉他来了大客户时的情景,“四哥,我在。”沉清云心里一动,大声说道。
沉四儿闻言大踏步而入,还没等沉清云抱拳行礼完,便大声说道:“小七今天早上来了个松江府的冯掌柜、太仓府的刘掌柜,开口就都要五千套花盆,已经下了银子,他俩也是要送到码头上去。哈哈,这下总算卖出去了,过年看着那一推真愁人!对了,这是货物单子,二哥说可得小心,别发错货了。”
而在说话之间,沉延易、沉清林也走了进来,两人都是笑意盈面。
“小七,是不是把伙计召回来?”因为年前的生意不好,所以开工的日期定在了腊月底,因此刚刚坐定,沉延易就笑道。
沉清云深知这是历史的潮流开始起作用了,商家开始备货,但前一阵子生意的惨澹锻炼了他的心性,让他变得澹然而镇定,考虑到只不过再过十来天就到了原来定下的开工的日子,也想看一看后续的行情,因此沉清云笑道:“二叔,也不过十来天,就让他们好好过个年,回头把清潭哥、狗蛋哥他们喊来装车,多给他们几个装车的银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