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察觉地面露不悦,又转瞬即逝。
毛子丰拎起背包,出门的时候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别跟着我。”
“庄哥,你放心!我不敢,我知道你们是天选者。”黄毛赶紧摇头。
“什么鬼东西?”毛子丰乐了,“天选者?好家伙,又多了个称号?”
“就是内种……”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毛子丰摆摆手,“明天见,麻瓜。”
——
陈河虽然坐着,却觉得腰背发紧,呼吸困难,满头冷汗。
他知道这次的议题是什么,无论一会把票投给谁,都难得善终。
好想弃权。
“别管闲事。”春丽斩钉截铁。
“哈哈哈!”毛子丰大笑,“这话你配说吗?你要是不管闲事,我还能坐在这儿开会吗?我要是不管闲事,他早就被鬼嚼碎了消化完拉出来!变成一坨没毛的臭屎!!”
陈河满脸黑线。
春丽目光坚决,“女的不要,男的随便。”
“尊敬的董事长,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连试都不试一下就放弃?那可是两条人命啊!”毛子丰想拍桌子,又不敢,只好拍自己大腿。
春丽这次没接话,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愣了一会,自言自语似的,“不一定……”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总之,女的没救,投票!”春丽举起手,瞪向陈河。
陈河紧咬嘴唇,无奈瞥了毛子丰一眼。
“行,”毛子丰被气得翻了白眼,“您俩是一条心呐,甭举手了,我服,行了吧?!”
他起立时故意把椅子碰倒,以彰显气势。
“春丽,你也是个女人……”出门前总觉得气没撒尽,又嘟囔一句,“怎么能……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摔门而去。
……
“董事长……”陈河觉得这种沉默太压抑了,终于忍不住开口。
“客厅沙发上有个黑塑料袋,你拿给他吧。”
“啊?啊……嗯!好的!”
——
傍晚,毛子丰坐在上层别墅门前玩石头,心情差到极点。
闲事?莫名其妙!
“我特么的可是个警察啊……虽然还没来得及转正……”
影视剧里的各种圣母确实害人不浅,可那都是假的呀。
就在眼前的,怎么能不救呢?况且,又没什么风险。
难道,只是因为药物紧缺吗?她不舍得?
哪怕为了人命?
“不对啊,黑妞儿不应该是这种人……虽然她确实很抠门儿!”
或者,她吃醋了?不希望基地里有别的女人?
“怎么可能!孩子又不是我的!”
“话都给人落下了,这可怎么整啊……”
他狠狠砸着石头,一筹莫展。
“大哥!你果然在这儿!”
脑后,陈河的声音。
“你来干啥?你个喝酒吃肉的花和尚,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普度众生啊你,怎么那么冷血?”
“唉,大哥!”陈河摸着重新剃光的脑袋,“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啊,说不定董事长有苦衷呢?”
“苦个蛋!衷个屁!”毛子丰继续虐那几块石头,喷出呲呲火星,“她就是嫉妒,哼!”
“对了,这是她让我给你的。”陈河把塑料袋放在地上。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儿,呵,挺会的啊……嗯?我你妈……”
毛子丰本来以为,这里面必然是用于安抚他的肉罐头。
当他借着正在渐渐淡去的阳光,看见那些药盒和食物时,不由呆了半晌。
这是几个意思?
她连自己对贾真帅和罗素娟说了什么都知道?
难不成,她装了窃听器?!
“这些是春丽让你给我的?”毛子丰放过了石头。
陈河点头,“是啊!大哥,你不知道,她那个脸黑的呀,都快给我吓死了!”
“没必要,你这就过分了,和尚……”毛子丰望着西方的晚霞,难得微笑,“可不兴人身攻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