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燕南飞站在范阳令身前,大声数落道:“范阳令,你本是赵人,赵魏两国原本的税收是十之三四,而赢贼收税却收到了十之六七,如果高昂的税负让赵魏两国的百姓日益贫困,而你却贪婪赢贼的俸禄,对百姓困难视而不见,从不上书劝诫赢贼,反而年年收取重税,让越来越多的百姓破产,这就你对上不忠对下不仁。”
范阳令闻言,立即大声哭泣道:“公子,是我太贪婪太胆小,不敢触怒始皇帝。”
“还有···”燕南飞继续数落道:“秦法严苛,百姓稍不留神就会犯罪,但你审判百姓,毫无仁义之心,总是从重处罚,以至于······”
······
“范阳令,以上六条罪名,你可认罪。”
燕南飞将范阳令迫害百姓奴役百姓的罪名一说出,周围饱受苦难的百姓顿时沸腾了。
“县令罪恶滔天··”
“县令罪不可赦···”
“打死这个赢贼的爪牙···”
“将这个爪牙五马分尸···”
“车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应该烹了他,我们范阳父老兄弟,每人分一杯羹。”
“烹了他,烹了他···”
一时间,附近百姓都在高呼,意图将这些年受的苦难全都从县令身上发泄出来。
范阳令听到百姓的呼喊声,顿时害怕得冷汗直冒,瞬间便将衣服浸湿了。
此时,燕南飞一看周围百姓太激动了,似乎演戏演过头了,立即抬手制止百姓的高喊。
等周围安静下来后,这才开口道:“连暴秦也给罪犯反驳的机会,本公子自然不会连赢贼都不如,现在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范阳令一听,赶紧痛哭流涕的辩解道:“公子明察秋毫,小人认了,都认了,是小人不仁不义,贪婪胆小,暴虐险恶,刻薄寡恩,只想着完成始皇帝指派的任务,只想着按照秦法执行······”
对与燕南飞指责的六条重罪,范阳令全都认下,并在认罪的同时,将始皇帝与秦法全都带上,话里话外都表明他是听始皇帝的,按照秦法办事,其他事一件也没多干,他就是始皇帝的工具人。
周围百姓可不管他听谁的,见他承认后,再次高呼起来。
“烹了他···”
范阳令一听,顿时吓得趴在地上。
燕南飞见此,再次抬手,制止周围百姓的呼喊。
然后,他又看着地上的范阳令道:“本公子一向恩怨分明,虽然你罪不可赦,但是,你也有两件事做对了。”
周围百姓一听县令有两件事做对了,立即看向燕南飞。
“第一。”燕南飞缓缓道:“你迷途知返,知道自己的错误,没有继续效忠暴秦,死守范阳。
第二,你能在关键时候,以百姓为念,自缚出降,让范阳百姓免除战乱之苦,让我军将士免除攻城之难,挽救了众多百姓与将士。”
说着,燕南飞感叹道:“活着是我所期待的,死亡是我所厌恶的,安乐是我向往的,战乱是我所厌弃。”
说着,燕南飞看着周围的百姓道:“仇恨我不会忘记,但是,活着的人是我更加珍视,比起往日的仇恨,我更加注重活着的人能避免死亡,免除战乱。”
说话间,燕南飞的目光从周围百姓身上扫过。
周围百姓听着燕南飞的话,迎着他的目光,纷纷高呼道:“公子仁德,公子···”
随着百姓再次呼喊,地上的范阳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