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林脑海里的烈焰红唇肌肉男正在淡出,他的表现终于回归水准之上。
“航班检查?”
布鲁克林诧异道
“检查什么?”
不等罗齐尔回答,布鲁克林就转向总统先生。
“我想航管局应该自有其道理。”
总统先生说道。
罗齐尔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看向总统先生。
布鲁克林则微微停顿,仿佛早有预料一样,并不感到意外。
总统先生这句话表明了立场,他站在布鲁克林这边。
罗齐尔说的什么‘航班检查’,在场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伯克收到布鲁克林授意,将罗齐尔困在波士顿的手段。
罗齐尔提出来,就是想讽刺布鲁克林。
但她没想到,布鲁克林竟然连接招的兴致都没有,直接将皮球踢给总统先生。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总统先生竟然接球了。他不仅接球,还帮忙处理好。
这一刻的罗齐尔是有些委屈与愤怒的。
凭什么!
凭什么站在布鲁克林这边!
她才是他的幕僚,他跟她才是自己人,而不是布鲁克林!!!
其实这很好理解。
罗齐尔感觉自己受到了委屈,对总统先生的行为即不理解又无法接受。
但站在总统先生的角度,这件事就非常好理解了。
幕僚,盟友,或者其他什么合作伙伴,同乡,同学,兄弟等等,不管它有个什么样的称呼,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对总统先生而言,不管你是啥,谁给他带来的利益更大,谁就是自己人。
这是政坛的金科玉律。
所有人都懂这个道理。
因此,布鲁克林对总统先生的反应毫不意外,因为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与罗齐尔相比,布鲁克林不论当前价值还是未来价值,都更大。
罗齐尔未必不懂这个道理,但她过于感情用事,过于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计较情绪价值,不懂的变换立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观察。
其实情绪在政客身上很多时候并不具备价值。但情绪价值却偏偏是她看重的。
——这大概就是男女思维方式不同,导致的区别。也大概是政坛保守的原因吧。
毕竟谁也不想有一个说不定哪天因为哪个国家一句玩笑话就发动世界大战的总统……
揭过这个话题,布鲁克林跟总统先生并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儿,只是当做‘热身运动’,总统先生邀请布鲁克林共进晚餐,布鲁克林欣然答应。
只有罗齐尔,心里有些不痛快,尤其是看到总统先生同样邀请了布鲁克林共进晚餐后,更不痛快了。
她知道布鲁克林没做错什么,可就是看着布鲁克林碍眼。
她知道总统先生没做错什么,可就是感觉委屈。
餐桌上,布鲁克林与总统先生谈笑风生,罗齐尔女士很好的扮演了女性在政坛的形象。
布鲁克林与总统先生喝了一点酒。据说是总统先生的私藏,来自一个很小众的酒庄,口味独特,知道的人并不多。
布鲁克林其实品不出来红酒的细微分别,除非差距极大,优劣一目了然,否则他感觉基本都差不多。
但表面上布鲁克林却显得很专业,夸赞了总统先生的私藏。
一顿饭宾主尽欢。
结束晚饭后,移步到之前的会客室,总统先生的助理端上咖啡茶水,以及一些甜品跟水果后,退了出去。
酒足饭饱,该谈正事了。
总统先生没有让罗齐尔离开,反而让她坐下一起倾听。
这似乎是对罗齐尔的一种考验,又似乎是一种敲打,驭下之策。
布鲁克林不是很懂,也没管这么多。
“您跟华府邮报的关系怎么样?”
布鲁克林选择了一个很灵活的问题作为开头。
布鲁克林跟总统先生的关系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现在是盟友,有些话可以说得直白一些。
但巧妙的是,他们这种盟友关系是在危险之中临时达成的,实际上彼此并不信任对方,更不依靠对方。
一般的盟友关系是为了攫取某种利益而结成,布鲁克林与总统先生却是为避免自身利益受损而被迫结成。
这是一种落难者被迫自救时的临时结队。
布鲁克林不可能像曾经信任温士顿与弗兰克那样信任总统先生。
换做以前,换做面对的是温士顿或弗兰克,布鲁克林可以直白地问‘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强按国会的头,逼着他们这么做?你不怕引起国会的怒火吗?’。
但显然,面对总统先生他不能这么问。
他得选择一个彼此都能领会的角度,委婉地提出作为盟友对这一行为的不同意,还得给出理由。
总统先生很懂这种微妙的关系,事实上他布鲁克林甚至怀疑总统先生很享受‘暧昧’。
只见总统先生喝了口茶,捻起一块甜甜圈送进嘴里,眯着眼细细咀嚼着,似乎很享受。良久,当甜甜圈被咽下后才睁开眼,顺势舔了舔手指,道
“抱歉,我每天只能吃这么点儿。所以我决定把享受它们的时间放在晚饭后。”
“经历了一天的喜悦跟生气后,晚饭结束时间,在没有什么事能打扰我,可以让我放心闲下来,慢慢享受他们。”
说着,总统先生端起自己的盘子给布鲁克林跟罗齐尔看。
他的盘子跟罗齐尔与布鲁克林的都不一样,里面只有十来个小巧的甜甜圈,上面沾满了亮晶晶的糖霜,甚至几乎看不见甜甜圈本来的颜色。
这甜甜圈跟普通的不同,只有四五公分直径,总统先生手本来就大,放在他手中一对比,更显得娇小了。
展示完自己的宝贝,总统先生将盘子放下,甚至推远了些,这才回答布鲁克林的问题。
“是的,我以前,在竞选总统之前,我跟华府邮报的老板就认识,我们经常一起出去骑马。嗯,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