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亚，你听得到吗？”林可人高声道。

她的声音在周围回荡，她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面上，明亮的光线照耀着

“还好你没弄坏我的衣服，我要去参加舟元祎的宴会。”

透明的人形浮现在空中，亚亚的身形化作了水蓝色，就同林可人所想的那样，是她控制了这里。

“林可人。”亚亚叫了她的名字，看不清神情。

“谢谢你给我的梦，我去过新星了，虽然并不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但我也能够在哪儿过上幸福的生活吧。但我选择从梦中醒来，因为梦终究是梦。不是我放弃了它，而是比起做梦，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下不去手，不是吗？”亚亚反问道：“因为你毕竟是人，你的身体中带有道德机制，你受它影响太深。”

“我知道，但在我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后，才更加抗拒将刀对准人类。”林可人道：“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在原始社会，人们曾将动物当作神来崇拜，动物性即是神性。但人类要杀死动物为生，所以他们用理性掩盖自己身上的动物性，可是同时，却又渴望着释放自己身上的动物性。所以他们在山洞中作画，他们在画中描绘各种各样的动物，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动物的崇敬。我现在明白了，我也是这样。我既是动物，也是人类，我害怕僵尸的血液将我打败，在我的心底，我害怕它失控，所以一到关键时刻，我的害怕就被我身体中的动物性察觉。现在我已经不怕了。我在梦中看到我理想的生活，可它依旧到处都是这里的影子，我知道，我想要留下的地方，是这样。”林可人说着笑了一下：“你当然可以说我无处可去，我们全都无处可去，所以注定要被困在这里。然而这或许也并非一种束缚，我可以将这里变成我梦中的地方。”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亚亚飘在空中，一抬手，空中就出现了许多表格：“这里到处都是饥荒，到处都是死亡，被人抛弃的废墟，活在绝望中的人。人们挣扎着度过每一天，甚至生不如死，你能够面对吗？”肥猫文学网feiax

“别忘了，我已经看到我的家人在我面前死去，我甚至亲手”林可人轻吸了一口气：“我不会再逃避了。”

“但，今晚的宴会已经结束了。”亚亚说道，从空中落了下来。

她点在地上，身体轻盈，林可人伸出手去，却穿过了她的胸口。

“在你睡着的时候，裴璟琅改造了我，将我的意识上传到系统里。我没有了形体，但可以翱翔在自由的空间里。即使不用死去，我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亚亚说着，在空中划过了光点，她仿佛星星，照亮了整片天空。

“多久了？”林可人问道：“过去多久了。”

亚亚说道：“不如你自己去看看吧。”

一旁的门缓缓打开，林可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