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喜欢我,跟我结婚,怀了我的孩子,也只是为了报复铺路吗?”
杨雪妍再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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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枫的拳头握紧了,气愤跟激动让他全身发起颤,叫道:“那我妹妹的死,我母亲的死,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这次杨雪妍笑了,抬头看他,表情里充满嘲讽。
“那都是我的先人做的,你忘了我是专诸的后人了吗?我手里有着这世上怨气最重的宝剑,专诸大人的怨气跟灵气不会漠视他的子孙被诬蔑,他的亡灵会为我达成所愿,所以你们家才会不断遭受灾难,至死不休,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许枫听不下去了,冲过去抓住她的双肩,两旁警察上前阻拦,以免他动粗,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带着哭腔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就算我父亲有罪,你也不该怨恨到别人身上,你可以杀了他,甚至杀了我来报复,但为什么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听到这里,杨雪妍的表情微微动容,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她被警察带离现场,许枫还是无法面对眼前的事实,在她身后低声问:“你做这么多事,杀了这么多的人,如果都是出于报复之心的话,那你的心里是否还有一点爱?”
杨雪妍听到了,脚步微微停顿,然后回答了他。
“没有我不懂什么叫爱,因为我的人生里只有仇恨。”
听到这里,许枫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杨雪妍被警察带走了,她一直没有回头,仿佛许枫这个人在她心中,从来不曾存在过。
关琥在一边默默看着这一切,现场状况还很混乱,捉拿凶犯的,救护被劫持者的,还有勘查现场的鉴证人员以及闻讯赶来的新闻记者们,嘈杂的状态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案子破了,他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假如杨雪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的命运堪称可怜,但即使可怜,也不能无视她滥杀的罪名,甚至因为她的报复,还连累到了许多无辜的人。
肩膀被拍拍,看出他心情不好,萧白夜示意他可以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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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妨碍其他警察的工作,关琥收好先前放在天台上的手枪,去了外面的走廊上,周围聚集了不少人,谢凌云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连一贯对各种事件抱有好奇心的叶菲菲也不在。
不过不管怎么说,案子总算是破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站在寂静的楼梯一隅里,关琥自我安慰,他摸摸口袋,本想掏支烟来抽,摸了半天却没摸到。
难道是刚才在混乱中弄掉了?
张燕铎走过来,伸出手,手指在烟盒下方轻弹,一支烟被弹出来,亮到关琥的眼前。
关琥抽出了那支烟,再看看香烟盒,狐疑地问:“你的烟盒看起来挺眼熟的,前不久它应该还姓关?”
“现在姓张了。”
张燕铎面不改色地回道,又熟练地帮关琥打着火,关琥借着火点上烟,吸着烟心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东西都在陆续开始姓张了。
张燕铎自己也抽出了一支烟,却没点着,只是将烟叼在嘴边,做出跟关琥一起抽烟的姿势。
“刚才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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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劳。”
“你是怎么制住她的?那女人的力量大得惊人。”关琥掸着烟灰,叹道:“再加上她那些神神叨叨的说辞,真让人怀疑刚才有幽灵在附近转悠了。”
“说不定有呢。”张燕铎眯起细长的眼眸,故意在关琥身边打量。
“别故弄玄虚,老子不吃这套的。”
“我没开玩笑,既然你相信这世上有飞天,那为什么不信有恶鬼?”
“我更信恶鬼在心里。”
烟抽完了,关琥将烟蒂丢去垃圾箱,看着张燕铎学自己的样子,将叼了半天的香烟扔掉,他很想说这样做太浪费,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两人绕开还围在现场的人群,乘电梯下楼,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异常寂静,见关琥难得的一言不发,张燕铎问:“你好像还在在意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还有些事情没搞清,心里堵得慌。”
“你怀疑凶手还有其他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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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琥摇头,看看张燕铎,直觉告诉他,红笔男跟这件事没关系,要说有关联,也是跟张燕铎有关,所以让他放不下的是杨雪妍这个人。
她杀人的手段跟目的,她念念不忘的复仇计划,还有她的结局。
整个复仇行动从凶残狠辣开始,到最后草草结束,这样的变化让他无法释怀,她轻易干掉了其他三人,却最终没杀许善陵,到底是没抓到时机,还是出于对许枫的在意?
“你说,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许枫?”
面对关琥的提问,张燕铎没有直接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想要了解变态的心理,你首先要把自己变成变态。”
“对不起哥哥,我更想当正常人。”
“那就不要多想了弟弟,回去好好睡一觉,这案子被你成功破获了,等着拿奖金吧。”张燕铎拍拍他的肩膀,微笑说道。
杨雪妍的审讯工作没能如期进行。
由于身体状况等问题,杨雪妍在当晚被再次送去急救,她是重度危险人物,在就医时警方加派了人手,二十四小时紧密看守。
杨雪妍除了在被警方制伏时有剧烈挣扎外,之后都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再做出攻击人的举动,唯一无法解释的是她的一些反常行为,她经常对着墙自言自语,面对一个人都没有的空间,她却像是身边围满了朋友,有时候还聊得热火朝天,最初着实把看守她的警察吓到了,以为是她的同党来救援,结果等冲进病房后,却发现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表情恍惚地坐在那里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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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在审讯方面,杨雪妍很配合,在她的健康状况稍微好转后,萧白夜派人给她做了笔录,她在讲述自己的身分跟出身,以及对陈铭启等人的报复计划时头脑很清楚,可是一谈到鱼藏剑,思维就开始混乱了,不断念叨专氏家族的荣耀,专诸亡灵的庇佑,还有亡灵附身报仇等等荒诞的言论,导致问话无法正常进行下去。
这样的审讯状况反复了多次后,萧白夜放弃了追问那神秘短剑的想法,还好杨雪妍将自己的犯罪经过说得很详细,并主动交代了在作案期间,她都跟许枫住在别墅里,许枫喝了她配的安眠药水,对她的离开毫无觉察,在无意中做了她的时间证人。
另外法医也在蛇王被杀的房间里,找到了有杨雪妍指纹的裙子,这本来是作为指控她犯罪的最有力的物证,但由于她的自供,物证失去了应有的意义,萧白夜将审讯笔供等资料整理后提交上去,至于接下来怎么进行公诉,那是检控官的工作。
“她最后也没交代那个玩红笔的男人是谁,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伙。”透过玻璃窗看着在病房里自由自语的女人,关琥说。
“从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她单独犯罪的可能性很大,这件案子如果有同伙,那一定是至亲的家人,你跟那男人交过手,觉得他有可能是杨雪妍的大哥吗?”
“看岁数对不上去,而且他们也不像是认识的,所以有关那个男人的情报我会再让小柯继续查。”关琥说完,又叹道:“不知她将会被怎样判决。”
萧白夜耸耸肩,“无罪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即使这样,今后她也只能在精神病院度过了。”
这几天杨雪妍接受了多次有关精神状态的检查,这方面的专家一致认为她的幻想癔症很严重,这可能跟她早期的经历有关,像这种重度精神病患者没有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但也不代表她会得到自由,被关进精神病院后,同样也是铁镣加身的命运在等着她。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有点可怜。”
关琥的感叹换来上司不赞同的目光,他揉揉鼻子,虽然知道对罪犯不该感情用事,但想到她童年的遭遇,还是忍不住会这样想。就为了柄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品的鱼藏剑,搞得一家人家破人亡,许善陵等人固然罪有应得,但为了复仇将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她的家人如果泉下有知,应该也不会赞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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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张燕铎说得对,他不是变态,所以他无法了解变态的心理。
“案子倒是明朗了,但真正的鱼藏剑又去了哪里?”
“不晓得,问一次,杨雪妍就疯癫一次,许善陵疯的比她还厉害,根本无从问起,反正这个跟整个案子的主线没关系,就暂时撇开吧。”萧白夜无奈地说。
照杨雪妍的供词所述,当年许善陵在误杀了助理后,由于状况混乱,专惠误将凶器当成是鱼藏剑的真品带走,等他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那柄凶器一直没有找到,杨雪妍也说不知道去向,她只知道真正的鱼藏剑在许家。
可是当警方询问许家时,许家的人也都表示不知情,唯一知情的只有许善陵,偏偏许善陵在天台被吓到后,就一直精神恍惚,时不时地说看到了亡灵出现,又说那剑害得他后半生凄惨无比,所以他早就丢掉了,至于丢去了哪里,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虽然无法判断许善陵是否真的出现了记忆断层,但是以他对鱼藏剑的恐惧跟憎恶,早就将它处理掉的可能性很大,关琥反而怀疑真品早就到了杨雪妍的手里,也许正是那柄她每次杀人时都必带在身上的短剑。
想起雨夜那晚的搏斗,关琥更坚信自己的推断,可惜杨雪妍不承认,她只交代了自己原来的家里埋了鱼藏剑的仿制品。
那些都是专惠打制时废掉的样品,本来专惠是打算事后处理掉的,但还没到那天,他就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刑,这件事家里人都不知道,连当年警察来搜查证据都没找到,那些废弃的鱼藏剑赝品就这样被封存在地下十几年,直到杨雪妍被专诸的亡灵引到家里时才发现。
一共三柄剑,一柄都不少,冥冥之中先人的亡灵在指点我该怎么去做,把剑藏进他们的肚子里,就像烹鱼那样,完成刺杀的仪式,也让他们的同党知道专氏的后人回来了,他们将为曾经的罪孽付出代价。
这是杨雪妍的供词,想起她淡然讲述杀人经过的表情,关琥就不寒而栗,当初家变时杨雪妍才刚五岁,她是否知道父亲收藏赝品的事无法考证,不过关琥相信比起亡灵引领,杨雪妍把自己的记忆当成是幻想的可能性更大,她已经病入膏肓了,分不清现实跟虚幻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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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时参与冤案的并不止这三个人,在这几年里陆续有相关的人猝死,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面对警察的讯问,杨雪妍毫不犹豫地否认了。
当然不是,专诸大人只让我杀那三个人,要不怎么会只留下三柄鱼藏剑?也许是那些人做了坏事,遭报应了吧,我既然承认了这些凶案,又何必在其他的事情上瞒你们?
她的反驳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是在看完这份供词后,关琥发现心头的压迫感更强烈了,至少他见过杨雪妍持有第四柄鱼藏剑,但这一点对于整个案件的审判没有太大影响,所以在多次审问没有结果后,这个问题就被忽略过去了,用萧白夜的话来说就是如果那柄鱼藏剑是真品的话,她更不会交代出来,她会认为作为专诸的后人,自己有义务守住鱼藏剑的秘密,再不给外人染指的机会。
看出了他的心思,萧白夜说:“如果你对鱼藏剑的去向有兴趣,可以去问问那个女记者。”
那晚谢凌云拿了父亲跟许善陵聊天的照片去许家质问时,萧白夜也在,所以多少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事,关琥不太明白既然萧白夜知道这条线,为什么不追下去。
“为什么要去追?”萧白夜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我是警察,要查的是案子,现在人证物证还有凶器都掌握了,我的工作就算结束了,那些臆想出来的传奇跟传说与我何干?”
话是这样说,但这些细节理不清,关琥怎么都无法释怀,可惜最近谢凌云太忙了,他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更别说询问内情了,等终于可以联络上,已是有关杨雪妍杀人案的详细报道铺天盖地席卷报纸新闻还有网络之后的事了。
首发撰稿人是谢凌云,她将杨雪妍杀人案与当年专惠的冤案并列报道,并添附了大量的资料照片引证,与此同时,各大网站还流出了许善陵在医院天台上的自白录像。
一时间舆论大哗,原本对杨雪妍一案批判的控诉风向一转,竟然变成了一边倒的同情支持的倾向,甚至有些过激言论声称以牙还牙的报应论调,联名签署轻判罪犯等活动也此起彼伏,短时间内社会舆论完全站在了杨雪妍的一边,严重影响到了整个刑事案件的正常流程,为了安抚民众情绪,庭审不得不提前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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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篇报道,关琥快气吐血了,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那晚谢凌云会那么快就知道凶手在天台的原因,那是杨雪妍打电话邀请她去的,她的目的不在于杀许善陵,而是利用谢凌云的身分,将当年的真相公布于众,以换取自己的自由。
偏偏他无法联络上谢凌云,谢凌云的手机一直处于占线的状态,大概因为这篇记事,她快忙疯了吧,再转念一想,事件全部都报道了,现在就算找到她也于事无补。
在庭审的第二天上午,关琥终于找到了谢凌云,确切地说是张燕铎打电话给他的,说谢凌云跟叶菲菲现在都在酒吧里,问他要不要过来聚一下。
放下电话,关琥就立刻跑了过去,又顺手拿了那份谢凌云撰写的报道,以便教训谢凌云一顿。
上午的酒吧很冷清,门口挂着休息的牌子,关琥推门进去,就听里面传来说话声,小魏白天不在,招待工作都是张燕铎做的。
看到关琥,张燕铎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他的怒气,抢先迎上前,将手里的橙汁递给他,警告说:“冷静点,别吵架。”
谁要吵架了,他只是要来提醒谢凌云她做了什么蠢事。
胳膊被抓住不放,关琥冲张燕铎翻了个白眼,“我讨厌喝甜的。”
“那我去倒茶,你们慢聊。”
张燕铎去吧台里换饮料,关琥走到谢凌云跟叶菲菲坐的座位前,看到桌上放了好几份相同的报纸,他看看自己手里的那份,发现根本没必要特意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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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王虎你知不知道,刊登凌云报道的报纸卖到连夜再刷的程度,这些都是我买的,我家里还有好多份,以示支持。”看到关琥来了,叶菲菲兴致勃勃地说。
她没注意关琥的脸色,谢凌云却看到了,随着他的走近站了起来。
“关琥,我知道你看了报道,一定会认为我在这个敏感时期发布消息,会妨碍司法公正,不过讲出真相是我作为新闻人最应做的事,希望你能谅解。”
“网上有关许善陵自白的视屏也是你放出的?”
被张燕铎警告过,关琥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放柔和些,以免听起来像是来吵架的,说:“你有没有想过不管许善陵当年有没有犯法,你都没有资格这样做,这样侵犯他人的也是一种犯罪。”
“我知道,不过我答应过杨雪妍,会还她一个公道。”
“那交换条件是什么?是不是她告诉你有关你父亲的事情?”
“当然不是,虽然我很想了解父亲的事,但不会公私不分,”被关琥这样指责,谢凌云涨红了脸,“那天我是第一个到达天台的,杨雪妍跟我说让我将经过摄下来报道出去,作为交换,她不杀许善陵,所以我答应了。”
回想当时的状况,关琥隐隐感觉不妙,问:“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杀许善陵?”
“我不知道,但她履行了她的诺言,所以我也要对她守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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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守诺就可以违背自己的原则吗?”
“应该说在了解了所有真相后,我无法无视她的经历,更无法不履行对她的承诺,她是加害者没错,但她同时也是受害者,她的经历需要被更多的人知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庭审期间将新旧两个案子并列报道,会成为变相的炒作?导致公众舆论影响陪审团的判断,而造成再一次的冤案?”
“一个无权无势又犯下重罪的平民百姓,要将十几年前的旧案翻出来重审,除了依靠民众呼声外,还有其他可行的办法吗?对,杨雪妍是杀了人,她的确要接受刑法制裁,但冤案里的加害者又怎么处理?不借现在这个时机造势,案子很快又会被遗忘,那些人可以继续逍遥法外,过着悠哉悠哉的生活。”
“什么加害者?”
“就是当年参与过专惠凶杀案的那些人啊,你看你根本没有仔细看凌云写的报道,就跑来指责她,真是太过分了。”
叶菲菲指着报纸给关琥看,“专惠的案子在这么短时间里就把人判了死刑,一定是里外都疏通过了,还有这个曾经负责专惠案子的检控官陆元盛,新闻还标榜说他情操高尚,这次为了查明真相再度出马,要我说啊,根本就是他担心当年自己办错了案,为了掩盖失误,才坚持要负责杨雪妍一案的,最神奇的是他的自荐居然还通过了,如果没有民众关注,又被他钻空子害人怎么办?”
听着叶菲菲的数落,关琥把报道又重新看了一遍,他对陆元盛有点印象,陆家在司法界很有背景,前不久他在查专惠的案子时,也有看过有关陆元盛的报道,不过最近他只顾着关注旧案的追踪记事,没想到这次负责杨雪妍案子的检控官还是陆元盛。
这不符合正常的法律程序!
不知为什么,关琥心头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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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铎及时走过来,将茶放到他面前,劝道:“有话慢慢说,反正案子已经开始审理了,你现在急也没用。”
关琥接过茶杯,仰头喝了一口,谢凌云又说:“其实在做这件事之前,我也想过很多,后来我想,不管把真相发表出来会造成怎样的影响,真相就是真相,不可以把它掩藏过去。”
“她有没有跟你说鱼藏剑还有你父亲的事?”
“有,那张我父亲跟许善陵聊天的照片就是她拍下来的,当时她正在跟踪许善陵,搜寻当年血案的证据,偶尔发现了他跟我父亲的会谈,她还以为他们是朋友,但是在跟踪后才知道他们只是因为古董的关系认识的,刚好我父亲有柄仿造的短剑,许善陵就说不如用换剑的方式来庆祝相识,这张照片就是他们在换剑时拍的。”
“也就是说当时许善陵对真正的鱼藏剑已经有了恐惧之心,为了自保,就把剑跟你父亲的交换了。”听到这里,叶菲菲忍不住问。
“是的,这人很混蛋吧?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别人死活根本不在意,我父亲又是个直肠子的人,根本没想到许善陵在害他,或许就是因为他拿了真正的鱼藏剑,才会在荒漠里出事,所以这柄剑也跟我记忆中的那柄不同。”
如果真相真是这样,那他们在敦煌洞窟里看到的干尸就是谢凌云的父亲了,这个结果大家都猜到了,却不方便说出来,看到谢凌云从皮包里掏出相同的鱼藏剑,关琥咳嗽了一声,问:“所以这是真的古董?”
谢凌云犹豫了一下,不敢肯定地说:“嗯我觉得不太像,它的剑锋好像没那么快?”
关琥也有相同的感觉,至少这剑没有杨雪妍跟自己搏斗时用的那柄锋利。
“我觉得杨雪妍还有话没说出来。”叶菲菲举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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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样认为,可能她看到了我在论坛上的留言,为了让我报道真相,就将这张照片寄给我了,不过我做这些是因为这是我的工作,就算她不提到我父亲的事,我还是会去做的。”
“你知不知她在利用你?”关琥冷笑,“她只是不想死,想制造舆论攻势逃脱罪责。”
“不,我觉得她早就死了,在她的家人一个个被害后,她已经没有生存的期待了。”谢凌云肯定地说:“如果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牺牲掉,你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在意的。”
关琥脸色变了,想起杨雪妍数次果决的杀人手法,再到她在劫持许善陵后跟谢凌云的交易,不由得喃喃地问:“那她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当然是为了还原真相啊,让当年的冤案公诸于众。”
“不是!”
直觉告诉他不是,至少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关琥垂下眼帘,努力思索究竟是哪里出错了,最后目光落在鱼藏剑上,他恍然醒悟是报复的方式,杨雪妍最后两次都没有携带护身的鱼藏剑,这代表着从一开始她就没想用相同的办法对付许善陵,她最后的目标不是许善陵,而是
在这整个案子里,影响最大的是检控官,在案件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他们的操作方式是应该将资料打回去让负责的警员重做的,根本不会受理,所以陆元盛会接这个案子,就间接证明了他是黑的!
关琥抬起眼帘,刚好跟张燕铎投来的视线对个正着,对方平静的表情跟眼下的状况形成强烈的对比,让他忍不住气愤地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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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杨雪妍真正要对付的人不是许善陵,而是当年的检控官陆元盛,对不对?”
“啊!”
听了这话,两个女生同时发出惊呼,张燕铎却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略微落下的眼镜,说:“你想多了。”
“这笔账我回头再给你算!”
没时间跟他啰嗦,关琥说完后,就掉头冲了出去。
如果杨雪妍的最终目标是陆元盛的话,那她利用谢凌云的目的就很清楚了,她制造舆论逼迫陆元盛出于各种理由,不得不再次接手这个案子,这样她就有了杀人的机会当年她的父亲就是在法庭上被判处死刑的,所以她要的不仅是陆元盛的死亡,还有相同的死法跟场所,并且让所有的人都看到。
一旦杨雪妍行刺成功,那么当年的冤案丑闻再也无法遮住,不仅陆元盛一个人,就连整个陆家都无法再在司法界里立足,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结果。
这样想着,关琥的心脏跳动得更激烈,一方面抱有侥幸希望自己想错了,另一方面又感觉这个可怕的想法将会成为现实,他跑到外面路上,左右看看,没看到出租车,只好闷头往公寓飞奔,同时又给萧白夜等人打电话,准备汇报自己的发现。
往前跑了没几步,身后传来车辆的引擎声,张燕铎将车开到他身边,慢行着将车窗打开,说:“我送你去。”
关琥把头拧开,当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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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赶时间,就不要赌气。”
这话说得没错,现在晚去一秒,可能就会多一秒的危险,斟酌后,关琥选择了上车,在他将安全带系好的同时,张燕铎加快车速,向法庭赶去。
路上关琥打电话给萧白夜,简单说了自己的猜测,萧白夜答应马上通知法警留意杨雪妍的举动,并说他也会带属下尽快赶到,以防意外发生。
电话挂断后,车上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关琥不敢开口,因为那会增加他的烦躁感,在行动前心浮气躁是大忌,他在心里告诫自己现在需要做的是把即将面临的危险除掉,而不是跟张燕铎吵架。
像是明白他的想法,张燕铎也一直没说话,为了赶时间,他选择抄近路,偏路上很静,几乎看不到其他车辆。
就在道路即将跟国道合并时,前面的丁字路口上突然横着窜出一辆黑色跑车,要不是张燕铎反应快,及时转方向盘,将车拐去丁字路的另一边,可能会被那辆车撞个正着。
不过车尾还是被对方的车头扫到了,发出一阵颠簸,被迫停下,关琥还以为是普通肇事,但等他从车上下来,发现那辆车停在他们后面,还保持撞后的状态,车主从敞篷车上站起来,翻身直接站在了车前盖上,然后像是模特走台那样,从相连的两辆车上一步步走过来。
今天天气不错,他手里不断绕着的红笔发出耀眼的光辉,一身银灰西装,头上戴着同色的礼帽,打着卷的发丝从礼帽下翘出来,跟他那张明星般俊秀的脸庞配得相得益彰。
看到他们,男人笑了,但由于笑得太僵硬,导致他的脸型变得古怪,这让关琥愈发肯定这个男人的脸有做过加工,这不是他原有的模样。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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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他是红笔男后,关琥首先的想法是他跟杨雪妍是一伙的,他想阻止自己去法庭,以免打乱接下来的计划。
但男人看都没看他,眼睛一直盯在张燕铎身上,张燕铎下了车,脸上失去了一贯温和的表情,金边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个小动作跟关琥一直说的狐狸不同,而更像是原野上伺机伏击敌人的猎豹。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男人发话了,依旧是柔和动听的嗓音,笑嘻嘻地对张燕铎说:“找你可真不容易啊流星,这是你原来的样子吗?挺不错的,老头子果然更关照你。”
关琥看向张燕铎,这一次他敢确定张燕铎就是几次暗中救过自己的人,虽然他没有变装,但身上瞬间凝起的冷峻气息揭示了一切。
“你去法庭,这里我来应付。”张燕铎交代他,眼神却一直盯住红笔男。
“你”关琥本来想问你一个人行不行?但是看看两人的架势,他改为“你动手归动手,记住别杀人,你要是为了这个进监狱,可别想我去探监。”
听了这话,张燕铎笑了,伸手摘下眼镜,随手丢去一边,说:“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失去了眼镜片的遮掩,他的眼瞳在阳光下泛出怪异的颜色,可惜关琥已经跑开了,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