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逼上了绝路，在下也不敢对陛下不敬。”张成继续道，“毕竟下官对当今皇上，那是打心底的忠诚和敬佩。”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是那么的虚伪。

而且还把他自己没有退路，不动声色的说成是所有人都没有了退路。

这就是他们作为封建贵族，最老道的人情世故。

甚至被当成是一种智慧，引以为傲。

“没有退路？”于峰道。

“不错！”张成斩钉截铁的道，“于将军还记得江州的事吗？只因江州几个城门军士犯了国法，向皇上索取二百两银子的贿赂，皇上就将江州大大小小的官员赶尽杀绝，杀了几万人。以前跟随者陛下打江山的那些功勋们，不知道死了多少……”

“残暴，嗜杀，兔死狗烹，这些词在陛下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也会和他们一个下场。”

“所以我们是退无可退！”

在张成的口中，朱元章俨然已经成了千古第一暴君。完全忽略了，现在的江州，治理上海晏河清，生活上百姓安居乐业的事实。

朱皇帝杀江州的官吏是为了留给墨家一个干净的地方治理，然而这样的高端操作，普通人是看不到背后的真相的，他们只能看到表面。

因此，在很多普通老百姓眼中，老朱这么做也是残暴的表现。

节奏完全被那些掌握了舆论的贵族带偏。

“张大人说的有理！”于峰神情凝固，沉声道，“我们的确是已经没有退路，朱皇帝杀人太多，对待功臣太狠，我们不得起兵不自保。”

“逼父皇的宫，说实话，本王也实在是有点……心虚，害怕。”就连一旁的燕王朱棣，仿佛也是满脸惶恐，担忧的说道。

“燕王殿下的担忧小人感同身受！”张成继续鼓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道，“毕竟，陛下恢复了汉家江山功在千秋，且雄才大略，很少有帝王比得上。燕王殿下畏惧他，那是情理之中。”

“不过，陛下虽然英明神武，但却不给我们这些人活路。”

“殿下不要忘了，以皇上的英明，恐怕早已经洞悉了殿下有夺嫡之心。皇上的手段殿下是知道的，一旦皇上立储的对象不是殿下，为了给将来的储君铺平道路，殿下这个能征善战的皇子这个最大的威胁，恐怕是第一个被清除的对象。”

“张大人说的有理！”朱棣神情一凝，道。

仿佛已经下定了要逼宫的决心。

心中却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张成作为‘燕王党’的幕僚，最近故意把一些‘把柄’，暴露给了朱元章和其他皇子。

为的就是逼迫燕王，不得不走上逼宫的道路。

为了自身的利益，作为支持燕王的封建贵族张家，在悄悄算计燕王。

一些看起来愚蠢的操作，实际上是他们故意为之。

甚至，他们还和其他皇子的党羽，达成了某种默契，那就是一定要逼宫。

因为他们的的确确，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不过到了最后，到底是谁在算计谁，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