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乐昂着脑袋,开口道:“王博被杀一案已查清,跟谢安谢总无关,科里现在打算释放了他。
不过,谢总被你打了,觉得受了委屈,现在不愿走。你去跟他道个歉,亲手帮他解开手铐,客客气气送他出门?”
谢安并没这要求,是她段长乐想刁难一下她!
“释放了谢安?”宁芷菡闻言一愣,怒道,“他是杀人嫌犯,证据确凿,怎么能就这样给放了?”
过去的三个月,她一直在调查弟弟任千行失踪一案。
经过不断地走街串巷,大量的摸查排底,昨天终于得知一个叫“王博”出租车司机,有可能当年见过歹徒的真面貌。
当即上门寻他!
不过刚到他家门口,却是听见里面传出了一道枪声。等她冲了进去后,王博已经躺在血泊中!
而谢安,则站在尸体旁,拿着一把冒烟的猎枪。
二话不说,她冲上去把他打趴了,随即又把他拷了回来。不过由于是一个新人,审讯却没有她的事。
现在不过隔了一夜,就要放了谢安,并要她跟他道歉?
无法接受!
“证据确凿?你看见谢总开枪了?”段长乐冷哼了一声,道,“谢总已经说了,他只是恰巧在王博家里。
当时凶手杀掉王博后,扔掉了手中的猎枪逃掉了。而他是刚从屋内冲了出来,捡起地上的猎枪。
这一切,不过是巧合!
对了,凶手是王博的一个邻居,名字叫章平,昨夜他就投案自首了,猎枪上有他的指纹。
他几个朋友皆可以证明,猎枪就是他的!再者章平患有肝癌晚期,需要大量金钱化疗,有杀人夺财的作案动机!”
“巧合?可能吗?”
宁芷菡呵呵一笑,道,“凶手章平来自首,并患有肝癌晚期?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就是一替罪羊吧他?”
“宁芷菡,你是执法者!凡事要讲证据!谢总是北州县知名的企业家,而王博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
俩人平时又没矛盾,谢总为什么要杀他?退一步来讲,即使要杀他,也不用着亲自动手吧?
至于替罪羊...只能是你的怀疑!
昨夜科里已经彻查了一遍,章平跟谢安,以及他们的亲属之间,没有任何的经济往来,没道理替他顶缸!”
段长乐停顿了一下,戏谑道,“是,你是高材生,但事实证明,你就是抓错人了,这一点你必须承认!”
“我要求提审章平!”
宁芷菡道。
事涉弟弟任千行,就这样看着谢安被释放,她实在是做不到。跟一个杀人嫌犯道歉,同样做不到!
“你听不懂我的话?”段长乐怒瞪着她,讽刺道,“还是你认为,自己审讯技术,比我和崔科长都厉害?”
宁芷菡直视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这么自信?”
段长乐若有兴致一笑,道,“要不,我们打一个赌?”
宁芷菡淡声道:“你说!”
“要是你审不出什么来,你就...”段长乐想了一下,道,“北坡镇治安所正缺人手,你就下去报道?”
在这姓宁的入职前,她段长乐是县局唯一的“局花”,所有男同志目光聚焦之处。
现在,有几个正眼看她了?
比她美,比她学历高,比她能力强...崔有容又很喜欢她,经常带她一起办案,大有收她为徒的意思。
必须把她踢走!
宁芷菡问道:“如果我审出来了呢?”
“可能吗?”
段长乐不屑一笑,道:“如果你审出来,我就当众和你道歉,承认我不如你。然后主动请愿调到北坡镇,副科长的位置让给你!”
章平自首,顶缸的嫌疑是很大,但他已是癌症晚期,抱有必死之心,就是有神探之称的崔有容,审了一夜都没能让他改口呢。
而这姓宁的,一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
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行!”
虽说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宁芷菡却是不得不答应。
六年了,弟弟失踪六年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而谢安,现在是唯一的线索,怎能就这样让他走出治安局!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哪怕为此赔上整个前程,做姐姐的她都得搏一搏。
“傻姐姐,莫担心,有我在呢。”
任千行嘀咕道。
“有容,你不出面制止一下?就这样看着段长乐欺负你的爱徒啊?”
科长办公室内,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问道。
崔有容笑了笑,道:“让芷菡试试呗,或许这丫头能给我们一点意外惊喜?”
“可能吗?你审了一夜,章平都咬死了人是他杀的。即使他真是顶缸的,谢家估计也把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了。
想要他改口,除非...小宁会催眠术?”
“肖局,你真幽默。”
“崔科长,是你先幽默的啊!还意外惊喜呢,你咋不说章平一看到她,然后就主动全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