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半个月后,茶坊改建完成,许长安亲笔题了两个字:茶、道!
写完之后,三娘看了好半天,然后大呼了一声:“好!”
赵盼儿本来也看得入神,结果被三娘这一声给惊醒了,忍不住问:“三娘,你且说说好在哪里?”
三娘眨了眨眼:“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好,让人眼前一亮这样。”
赵盼儿不由感慨道:“没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总感觉这两个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许长安开玩笑问:“哪里不一样?莫非我写错字了?”
“不不不,不是……是一种……只可意会而不能言传的感觉,总之……很难描述出来,仿佛能够影响人的心境一样。
诶,对了长安,能不能将这两个字刻在石头上,摆在院子里?”
“没问题,明日我去找块合适的石头回来。”
次日,许长安果然让人运回来一块重达数百斤的大青石,由几个大汉吃力地搬进了院子里。
随后,许长安又在青石上面题了“茶道”二字,并让一个手艺精湛的石匠将之凋刻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茶坊开始试营业。
而茶坊的名字就叫做“茶道”。
本来,赵盼儿与三娘想去门外宣传宣传,招呼一下客人,许长安却笑道:“没有这个必要,懂的人自然会来。还有,以后卖茶要限量。”
“限量?”三娘一脸惊讶。
别人做生意都巴不得越火越好,卖得越多越好,结果许长安却反其道而行之,还要限量?
“对,你们要从根本上去改变观念,咱们卖的不是茶,而是一门艺术,一种情怀。”
“这……盼儿,你能听懂么?”三娘傻傻地瞟向赵盼儿问。
赵盼儿倒是有些似懂非懂,下意识问:“长安,你的意思是说,不求量,求精?”
“对,你们这样想就对了,路边一杯茶也就几文钱,稍好一点的茶楼,也不过几十上百文一壶茶。
而咱们的茶,最低也得二两银子起步。”
“啥?二……二两银子?这……这……”三娘结结巴巴,简直不敢相信。
二两银子,那可就是整整二千文钱。
那些大户人家的下人,客栈伙计之类,一个月工钱差不多也就三四百文钱,那岂不是喝一杯茶就得几个月工钱?
就算是当官的,只要不是朝廷大官,一个月俸禄也不过几两银子。
所以对这个价格,三娘自然是相当吃惊的。
赵盼儿同样也有些震惊。
“你们相信我就对了,反正咱们不出房租对不对?先试试,不行了又再说。
但是有一点,茶叶必须挑最好的,泡茶用的水,之前来不及也就罢了,但以后必须雇两个人去城外拉山泉水。
另外还要雇一个丫鬟每日一大早起床叶间的露水,花瓣的花露。
三娘的果子也是一样,都要挑最好的食材,总之就是做到精益求精……”
一番话,听得赵盼儿与三娘入了神。
没想到,生意还能这样做?
“你们千万不要把这当成生意来做,要当作一种兴趣,一种雅致,就像琴棋书画、刺绣等等。”
“那要这么说,我与盼儿就不算生意人喽?”
“当然不算,叫什么来着?叫以茶会友!”
“哈哈哈,长安,真有你的!”
三娘大大咧咧抬手在许长安肩头拍了拍。
不过赵盼儿依然还是有些担心:“可是长安,这样真的会有人来么?”
“放心,一定会有的。如果你们还是担心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保证让整个京都都知道咱们茶坊。”
“哦?什么法子?”
“只需要找一个人过来一趟,品品茶,这消息就会传开。”
“谁啊?这么大本事?”三娘忍不住问。
“张好好!”
“张好好?谁啊这是?”
三娘下意识瞟向赵盼儿。
赵盼儿倒是早就听闻过张好好的大名,乃是京都第一歌姬,而且还入宫在皇上面前表演过,深得皇上赞赏,还赐了不少东西。
这下子,张好好更是身价百倍,不少人一掷千金,只为能够与她见上一面,喝上几杯酒。
想一亲芳泽?
没门。
张好好的眼界相当高,一般人她是看不上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盼儿不由眼神复杂,瞟向许长安问:“长安,你……你认识张好好?”
许长安笑了笑:“见过她,我认识她,但她不认识我。”
这么一说,赵盼儿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道:“既然她都不认识你,又怎么会到咱们这里来?”
许长安神秘地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计!”
两日后,张好好还真的来到了茶坊。
一路上,有不少好事者跟着……
“咦?这里新开了一间茶坊?”
“以前没听说过。”
“张好好到这里来喝茶,还是会客?”
一众人不由议论纷纷。
张好好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她收到了一幅字,正是许长安托人送过去的。
每日里,张好好都不知要收到多少礼物,大多都是送珠宝、首饰、绸缎、胭脂之类,送字画的也有,但不多。
所以,她下意识打开看了看,一看,便再难移开眼光。
首先是那龙飞凤舞的字令她惊讶,水准之高,恐怕堪比书法大家。
而那幅字题的是一首小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首小令,令得她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
到底是何方才子,竟然能够写出如此有韵味的词,而且字也写得如此之飘逸?
好奇之下,便按照所附的地址找了过来,想要亲眼见识见识。
“外面怎么了?”
三娘正在院子里打瞌睡。
毕竟,茶坊已经开业三天了,却一个客人也没有上门,她做的果子也只能自己吃,吃不完只能扔,心痛得不行。
结果,突然听到外面一片喧哗之声,便忍不住抬头询问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