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伴随着一声惨叫,众人还没搞清楚情况,就看到年轻男子手中的土枪脱落,继而捂着手,血流不止。
再仔细一看,不知何时,男子原本持枪的手多了一根钢笔。
笔尖上锐利的部分直接没入肉里,黑色的墨汁混杂着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往下掉。
徐奉新回过神,趁着男子剧痛分神,一个扑身上前,按住了男子,砰砰砰的几拳重锤,打得男子晕头转向。
与此同时,已经绕过乘客的其余两名治安员赶到,一人帮着老徐制住了年轻男子,一个帮助大狼狗逮住了西装男。
车内空间狭窄,西装男斗不过警犬。
一身灰色西装破烂不堪,身上、脸上不少抓痕,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而另一个男子,手上插着钢笔,血流了一地,脸上淤青一片,被打成了猪头。
制服了两人,一搜身,一把自制的土枪,一把开了刃的西瓜刀,很危险。
扒开榴莲,果不其然,三十多包白色粉末。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心有余悸。
徐奉新一阵后怕,眼神飘向自始至终一直安坐于角落的少年,心情复杂。
神态怡然,目光烁烁,似乎并没被吓到。
相互对视,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脸。
其实林燃不是不怕,而是惊吓过后比常人更快稳定情绪罢了。
暗地里,手还是抖的,双脚打颤,心差点跳到喉咙口。
只是大叔懂得掩饰,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再怂也得强撑着。
“小兄弟,方才谢谢了。”
两名罪犯被抓了,一车人全下了车,老徐这才有空过来和林燃交谈。
伸出手,面带微笑:“我叫徐奉新,是省城白河区一中队的。”
看着对方诚挚的眼神,以及那双宽大却略显粗糙的大手,林燃笑了笑,伸出右手与之相握:“我叫林燃,来自凤城一中。”
“学生?”徐奉新有些诧异。
林燃点点头:“对,刚上高一。”
这个回答让徐奉新有些诧异,四下环顾,问道:“高一?那才17?家里大人呢?”
林燃摇头:“我一个人的,我爸是长途货车司机,常年不在家,我妈夜市摆摊的,家里快断货了,我来帮她进货呢。”
徐奉新:……
哑口无言,看怪物似的盯着眼前的少年。
他今年38岁,家中女儿14岁,虽然年纪没林燃大,可一身的公主病,还处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阶段,相较于眼前的少年,简直天壤之别。
尤其面对歹徒从容不迫的心态,又能急中生智活用身边工具,这已经比很多成年人还要厉害。
“徐队,老张先把犯人带走了,司机和售票员也随车去了局里,您看……”
年轻的治安员眼神落在林燃身上,意思很明显,这小伙子也得一起去。
徐奉新点点头,回身看向林燃,道:“林燃小兄弟,是这样的,因为这件事比较大,你所处的位置靠得近,中途还帮了我们,所以需要你也跟着一起回局里,例行公事做个笔录。”
“这样啊。”
林燃有些为难,倒不是怕什么,而是时间来不及。
他今天是来订货谈生意的,晚上还得赶回家,否则老妈的疯狂可丝毫不亚于歹徒。
“怎么?你有顾虑?”
看出林燃的心思,徐奉新道:“别担心,例行公事而已。”
林燃想了想,道:“我倒不是怕,就是时间有些紧,我来省城有事,要去进货,晚上必须赶回凤城。”
“这样啊。”
徐奉新凝思一下,道:“没事,那你先随我去局里,晚点我安排人送你去批发市场,专车接送,比你转车还快。”
“啊?还能这样?”林燃大惊。
“当然可以,你立了大功,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
徐奉新大大咧咧地搂住林燃的肩膀,拉着对方步向了车队。
不知为何,老徐看着林燃是越看越喜欢。
“谢谢徐队,麻烦您了。”
“不客气,其实是我要谢你才对,若不是你那神来之笔,我可能……”
“徐队客气了,徐队福源深厚,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哦,你小子还懂这个啊?”
“瞎说嘛,啥好听挑啥说呗。”
“哈哈哈,实诚,我喜欢,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别叫徐队了,叫我徐叔吧。”
“昂?可以吗?”
“怎么不行?除非你看不起徐叔!”
“哪能啊,徐叔!”
“嗯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