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着县城磕头,可惜大门紧闭。
“听说有人要造反。”
“谁这么大胆子?造反是要杀头的。”
“哼,爷爷快饿死了,还怕杀头?”说话的人叫做陈平安,是村子里唯一走过山西的强人,见识广主意最多,剩余的人们一般都会听他的。
“饿了几天,一点劲都没有咧。”
“造反是个死,我不敢。”
“真日眼,你个怂货。”陈平安骂了一句。
“要不我们用泥巴糊在脸上,抢了粮我们就跑,这样谁知道我们?”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画。”有人喝到。
张一凡撇撇嘴。
都到了这一地步了,造反又怎么样?只要能吃饱肚子。他没有这个年代的人,对造反这个词的敏感。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过两天被村里人吃掉,白天已经有人对他眼神不善了。
陈平安眼睛一亮,拍手笑道,“这个办法好,大家觉得呢?”
“我觉得行。”
“抢了粮食我们就回村里去,谁也不能对外说这件事。”
“这还用你说?这种事怎么对外讲?”
人们的意见开始统一下来。
毕竟造反了被砍头也是以后的事,现在不造反,现在他们就得死,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
“头生,想不到你个小脑袋,转的还是蛮快的。”
大人们夸奖他起来,陈头生腼腆的低下头。
头生,是他这一世的名字。
头生,字面意思第一个生。按照道理说他上面还有个姐姐,怎么也不该取头生这个名字。
男孩子才能继承香火,女孩子做不得数。
所以对取头生这个名字,家里人都没有什么意见。这一世,他姓陈,小名头生。
澄城县城门紧闭。
城外,流民遍地,哀嚎淋漓。
只有每天早上的时候,城里的衙役会组织民夫出城,收集流民中的死人掩埋,以免疫病的发生。
疫病发生了,大家都要倒霉。
所以县里的老爷们对这件事是非常看重的,当做头等大事来对待。
“行行好吧,赏口吃的。”在民夫们经过的时候,周围奄奄一息的流民发出微弱的哀求声。
民夫们对这些事情已经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从人群中经过,遇到有人拉扯或者拦路的直接推开。
瘦弱无力的流民根本就没有力气,轻轻的一推就能推倒,摔倒在地上就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哼哼唧唧的等待死亡降临。
路边一群妇女坦胸露乳,使劲的挺着胸膛,用希望的眼神看着这伙衙役,希望能换来一口吃的。
可惜的是,民夫也无粮啊。
他们都靠着城里老爷们的救济,每天喝一两碗粥吊着一口气不被饿死。
城门重新关闭了,刚有了一丝生气的流民中,眼神暗淡下来,恢复了刚才的一片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