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熊飞冷哼一声,说道:“妹妹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给我一个痛快吧!”
永安公主走下台阶来到了段熊飞面前,一挥袖,绑在段熊飞身上的绳索金光流动,顷刻便掉落到了地面上。
“哥哥,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杀你!”永安公主示意段熊飞坐好,等他坐下后,又走回到了龙椅之上。
段熊飞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有恶毒的寒芒一闪而过,垂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握住,双拳青筋隐现,那女子对着一些却似乎毫无所觉。段熊飞却又松开了双拳,暗叹一声,自己终究不会是这帝国第一剑修的对手。
到了此时,段熊飞终于有了一丝挫败感,自己好像无论在哪一方面都被自己这个妹妹压了一头,民心、计谋、修为,全都比不过她。
“唉!”
段熊飞终于叹了一口气。
永安公主终于缓步走到了龙椅前,缓缓坐下,略有深意的看着段熊飞,脸上神情似乎有些遗憾。
“哥哥,你刚才怎么没有出手!”永安公主问道。
段熊飞又是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永安公主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哥哥,我刚才一直就在等着你的出手。”
“哼!”段熊飞冷笑连连。
“我一直就在等着哥哥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永安公主叹气,“哥哥没有出手,还是救了你自己的性命。”
段熊飞知道她说的是实情,眼中挫败感更甚。
“哥哥,你以后就在宫里住下吧,只是以后这大殿,就不要来了!”永安公主说完,摆了摆手,示意段熊飞离开。
段熊飞却不曾想她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疑虑地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妹妹,现在西襄国的国主。
永安公主却不再看他,眼睛望着一旁,看脸上神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段熊飞知道事已至此,只能忍受,留得性命难保往后没有复位的一天。自己的妹妹也太过自信了。段熊飞冷笑,这毛病她从小到大一直就没有改过,如果换做是自己,既然打定主意篡位,就算是念在骨肉亲情,至少也要废去自己一身的修为,让自己只能苟延残喘,再难有翻身的一天。
段熊飞转身走出之时,双眼明亮,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挫败感,
等段熊飞退出以后,永安公主良久才回过神来,叹息道:“哥哥,你难道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你以为我会害你?你就不知道我这么做,其实是救了你的性命,你们怎么可能是宁帝的对手,这天下间就没有一人能够杀得了他。何况......”
永安公主自言自语的声音到了这里边止住了。看她似乎有满怀的心事,脸上的愁绪若隐若现,始终挥之不去。
那个刀疤少年到底是什么人?永安公主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是她也相信那刀疤少年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对这萍水相逢的人如此的信任,或许是缘分吧,永安公主只能做如是想。
一切的源头其实都是来自一场没有预谋的萍水相逢。
古道上,夕阳的余晖洒落,扮作寻常剑客的永安公主,佩剑骑马。
那刀疤少年就在这样偶然的机会下遇到了永安公主,被她那似曾相识的容颜所吸引,勾起了尘封已久的记忆,想起了那一个跟面前女子容颜相识的女子的一些往事,终于还是没忍住说了些原本不应该说的话。
这天下间的王者最终难免成为别人的垫脚石,那些气运最终难免被别人夺去,俗世间的皇朝说不定在不久的某一刻便不复存在。因为这天底下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人,都是他们那些皇者的克星。
永安公主乍听之下,还以为遇到了一个神经病,要不就是故作高深的欺诈之徒。只是深谈之下,却渐渐信了那人所说。
临走前,那人说道:“段熊飞我见过,也不过如此,说起来,你比起他,还是更有皇者的气质。”
永安公主当时并没多想,只是后来越想越不对,自己深藏在心底深处的心思莫非被那人看透了,但那只是自己偶尔在心头略过的心思罢了,未曾想过要将它付诸行动,只是感叹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又或许那人真的是高人来点化自己,要自己做些什么?后面的很长时间,永安公主一直都是患得患失。再后来,便有了十五国围攻大宁。然后在某一刻,永安公主终于做了觉得,打算做些或许会是惊世骇俗的事情。或许在世俗的眼中是离经叛道的事情。但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救自己的哥哥。
“算了,也管不了那许多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永安公主还是决定要夺了段熊飞的皇者气运,让自己真正成为西襄国的帝皇,那就要去一趟西襄国的皇陵,得到远祖的承认。
只是这一趟生死难料,或许在远祖的眼里,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离经叛道的痴心妄想罢了。
永安公主理了理黄袍,正了正自己头顶上的皇冠,微微一下,神情坚毅。
那一刻,原本姿色平常的女子看起来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