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凛冽的寒风像一头猛兽,一遍又一遍不辞疲倦的的撞击着大山。但又对屹立不动的高山来说,又像一只蝼蚁,显得渺小又脆弱,不论如何呼啸都无济于事
山腰之间,小小村落中的数个人家的灯火,寥寥无几的亮着,同样是渺小不堪。木制的房屋在狂风下嘎吱作响。
“婶婶,求你给我点饭吃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一户人家的家中传来了一声脆弱又凄惨的声音。随之以来的,确是一声来自妇女的尖叫声,“啊!老许,老许,这个怪物又来了,快点把他赶出去。”
“什么?又来了,上次没打死这个杂种,放他一条命,竟让还敢来!”房中传来了男子愤怒的声音。之后,男子的脚步声之后,传来了来自孩子的哭喊声和毒打声,随后木门被打开,一只大手抓着一道瘦弱的身影,狠狠地甩着了地上,随后摔门便走,随即撂下一句狠话“小杂种,下次你再来,老子就不是让你活着出去这么简单了。”
孩子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失神的望着眼前紧闭的木门。木门之后,也掩藏着小孩子的哭闹声,刚刚斥打男孩的怒吼声,转变为哄闹孩子的清柔的慈父之声。房子很小,但处处充满了来自父母的爱,很幸福,很满足,男孩知道,这是自己一生都不可能享受到的。
自从男孩有了意识之后,他知道,这种万千孩子都能享受到的父母的爱,唯独不属于他。他没有父母,没有家,从不曾吃饱过一顿,也从未安稳的生活过一天。而自己所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拳脚相加。
男孩看了看自己早已冻得发紫的手背,赫然是一个闪着金光的印记,印记上,一道道细小的刀痕,以印记为中心,布满了男孩小小的手背。因为男孩清楚,他所遭遇的一切,无非是这个印记带给他的,村里的村民把他当做妖孽与邪物,也是因为这个印记。所以男孩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划去这块印记,哪怕划去一点点也好。但是,这个古怪的印记像是长在男孩的骨头里一般,无论男孩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最后,男孩放弃了。他也感觉到,白眼和偏见,或许要跟他一辈子了。他没有亲人,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男孩苦笑了一下,用手吃力地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面前的这户人家的灯已经息了。男孩裹紧了身上单薄破旧的麻布袍子,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着村中唯一一户亮着灯光的人家走去。
还好,他已经习惯了。
有一阵劲风拍打在男孩干瘦的面颊上,男孩小小的身躯晃了一晃,随后才站住,一阵头晕和耳鸣冲击着男孩的神经。男孩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吃饭,没准明天自己就是一块干尸了。
男孩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随后便在这家人家的庭门前站住了。
这户人家的屋子相比村中的其他几户人家无疑是大了不少。但在白天的时候,这家人总是闭门不出,深居减出。总让男孩一阵疑惑。
男孩从袍子中生出干瘦的小手,想要去敲门,但是手在距离门半尺的时候又停了下来。男孩很犹豫,不知道这个男孩从未了解过的人家,给他的会是什么。一顿毒打,或是一碗粥,都有可能。但很显然,后者的概率要小的很多。但他总要试一试,希望碰见那很小的概率。迟疑的手最终伸了出去,在门上清脆的扣了三下。
男孩静静的等待着人来开门,也许门也不会开。大半夜的,谁会有事没事前来拜访,这明显不切实际。但也可能会来开门,是带着武器来的,也许主人会把他当成了山贼。
他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罢了。
“咦,你是谁啊。”木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点,露出了半个小小的脑袋,蔚蓝色的大眼睛上的睫毛一展一展,好奇的打量着男孩。
男孩露出了干涩的笑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道:“请问,你家有饭吗?剩饭也可以。”
看见了男孩的笑容,女孩才放松了警惕,从门缝间钻了出来。
男孩惊奇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一头蓝色长发,皮肤吹弹可破,肌肤白暂,灵动的蔚蓝色的大眼睛更是让女孩的姿色更上一层,整个人宛如仙女下凡。男孩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捏了捏女孩粉嫩的小脸。
女孩显然被男孩这一举动弄得有些不高兴,撅起了小嘴,有些恼怒的看着男孩,随即撩开了男孩正捏着自己脸蛋的手,“讨厌死了,你再捏人家脸人家就不给你吃饭了。”女孩鼓起了自己小小的腮帮,向男孩示威。
“对不起,我……”男孩有些尴尬,脸红的样子逗笑了女孩。女孩噗嗤一笑,这一笑,反而让男孩更加窘迫起来,语无伦次的的男孩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