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谎,我确实知道有人想要转让珐琅彩瓷,而且之前也跟他确认过了。”
小伍弱弱地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们,能不能放过我啊?”
秦正刚讥笑道:“就凭你这句话,你就等着在牢里多待几年吧!”
“秦总别这样,我都告诉你。”小伍急得大叫,把对方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那人也是位老藏家,住在二环内,因为还有几个月就会跟着儿子移民去米国,离开前,想把藏品处理掉。
秦正刚听了小伍的讲述,准备等这事解决了,就去看一看。
再问老呐,他知道得多一些,这帮人已经实施过好几回了,他们以前花几百元到农村租个老宅子,准备一些看起来还行的仿品,随后去物色买家,通过演戏以及环境的影响,上当的人还不少。
为什么会上当,就一个字,贪!就像刚才的珐琅彩瓷,如果是真品,至少大几百万,如果不是秦正刚这样的大老板,他们只会开几十万,如果经受不住十数倍的利润,上当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警察还有一会才会到,秦正刚等得有些无聊,向叶晋请教,桌上的珐琅彩瓷器到底有什么问题,叶晋一一做了讲解。
洪启明指着佛像问:“那这尊佛像有没有问题?”
之前应泽送过叶晋几本鉴赏笔记,里面有佛像鉴定的要点,他已经看了一部分,但古玩重实践,光是看笔记没有实践,就好像纸上谈兵,如果遇到一些逼真的高仿,他很可能看不出来。
“其实佛像我了解得不多,不过,这尊佛像的工艺是不符的。”
叶晋指着露出木胎的位置,解释道:“在古代,木胎佛像雕好后,会在佛像表面打砖灰,跟现在的油漆工刮腻子一样的工序。砖灰指的是将砖碾碎后过筛的细灰,再用血料拌上石灰,才是木胎的涂层原料,这里面的血料,指的是猪血。
青砖灰是青的,新鲜的猪血料是鲜红的,两者掺合在一起,就变成了黑色,等血料逐渐风干,就会变成紫黑色,等时间长了,看到颜色为灰黑色,才是正常的。”
叶晋讲的这一点,造假人也不一定会知道,哪怕知道,他们也会考虑成本因素,或是偷懒,毕竟,血料灰并不是随便搅和一下就能使用的,所以一些造假人也就做不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不过,眼前这尊佛像的制作者,还是用了一种讨巧的办法,干脆使用朽木雕刻,故意露出里面的木胎,如果不知道血料灰特性的人一看,会觉得,烂成这个样子,肯定是老东西。
警察和救护车差不多同时到的,三个人简单地讲述了事情的原委,随即又去录了笔录。
不出意外,眼角有疤的汉子身上确实有案子,而且是两条人命的案子,剩下两个人也有严重犯罪记录。这也免去了叶晋一些麻烦。
解决好这件事情,已经到中午了,他们先找了个地方吃了饭,随即前往小伍说的那户人家。
老人姓金,由于提前联系了,双方寒暄了几句,老人就直奔主题,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储藏室。
屋里一共有两个架子,上面已经空了有三分之二,老人说:“你们再晚几天来,东西就要被我处理掉了。”
洪启明现在疑心病很重:“不是说,还要几个月才会走嘛,怎么这么急?”
“我儿子催得急,而且京城这里我也待腻了,现在空气这么差,经济、生活哪方面都比米国差远了,我想着,还是早点去,早点享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