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南安装电话的事瞒不了王亚桥,圣玛丽医院那边的说陆泽南暂时根本没有离开过医院。
难道他真是齐燮元的人?不然公租界的事他不可能即时知晓,那么刚才的消息只能是徐国梁提供的!】
抬起头,目光透过玻璃,王亚桥的眼神露出一丝嘲意,喃喃道:“各取所需罢了!”
…………
余立奎很快就接到了消息,但他只出了小食店,与那二人停在了百米之外的那条巷子,然后他独自又从另一头绕了回来。
与三五个守候在那里的短工一起蹲在墙角,双手揣在棉衣内,目光阴沉地看向成衣铺。
果然没有多久,他就看到有六七个背着枪的日捕有意无意地朝那边围了过去。
成衣铺老板叼着烟走了出来,脸色不善地对着领头的日捕说了几句什么,领头的日捕频频头。
余立奎盯着好像有些身份的店老板,咧着嘴默默笑了起来。
店老板回到店里,几名日捕又四散开去。
店老板进了店,从火炉旁拿起正温着的清酒给自已倒了一杯。
“他们不会让人发现吧!”他好像是自说自话地问道。
站在柜台内的青年抬起头来,用日文笑道:“人是你藏的,只要你不说,我想找到他们可能都得费些功夫。”
店老板望了眼余立奎呆过的食肆方向,蹙着眉头,“山野君,你给我分析分析,余立奎这警觉性是不是太过异常了?”
名叫山野岅夫的年轻人生的温文尔雅,肤色白皙五官立体,鼻梁上有淡淡的架过眼镜的痕迹。
他仔细地擦着柜台,听到他的话后停下手。
“他被你放进来,那就出不去。至于消息从哪里来,岗田君到时候还挖不出来吗?”
店老板岗田雄一喝了口酒,眼眯眯地笑起来,说道:“他这一动,我反倒对他有兴趣了。斧头帮在这边的眼线我不关注,我就想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这么些年了,斧头帮与潮州帮还有青帮在这边插了多少钉子布了多少眼线,我都清清楚楚,那些人的能力我知道,就算能觉察这个计划,也绝不会是刚才。”
山野岅夫对他的话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仍旧接口道:“抓一人,什么消息不都出来了?何至于现在猜来猜猜去?”
岗田雄一伸出食指摇了摇,笑道:“我们还有一两年时间,慢慢玩嘛,谜底太早被找出来,以后的日子就会没那么有趣了!”
山野岅夫眼中精芒迸现,脸上微浮醉酒般的酣意,“帝国拟三年后发动入华之战,可国中左翼担心引起国际不满,这才一拖再拖,否则,你我二人现在可能已经坐在京陵说谈了。”
岗田雄一正色道:“对支那有心的非我大和一国,美英法租界以华制华,此法不就是为日后有所打算?”
他喝了口酒,没有再聊消息的事,“支那战乱四起,却还是有些虎狼之辈。我一直以为现在可以布局,但若动作太早,对帝国无益。”
山野岅夫又重新擦起柜台,摇摇头道:“鸦片战争之后,支那已被重伤国体,即便没有满清之祸,支那同样会是我大日本帝国囊中之物。”
“若不是照顾美英法德情绪,我军早已军临吴淞。”
“现在的布局只是优化手段,日后的占领才是目的,能形成现在这种局面,不过上面要做得好看点而已。”
店老板举起酒杯,邀请道:“山野君,这么冷的天,真的不喝杯酒暖暖身子?”
山野岅真淡笑道:“谢谢岗田君,我的职业不允许我喝酒!”
…………
公租界某间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公馆内,一个长相清柔戴着金框眼睛的中年人轻问道:“斧头帮的人进了顾竹轩的地盘?”
“这是出大事了啊,不然王亚桥不会沾上顾竹轩这家伙。”
中年人身边还是个身着短襟的中年人,光头,鹰眼。
“应该是为了煤山纵火一事!”
“大体如此!”长相清柔的中年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一直以来,倭寇来中国都没有近几年如此低调,这不太舍常理,这边聚集这么多低调的日本人,是我总觉得他们是想偷偷摸摸做点什么事。”
“不能吧,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没那么大胆量吧!”光头男笑道,“你真的想多了。”
清柔男子冷冷道:“自唐朝起,倭寇犯境之事还少吗?一个搓饵小国,野心一直不小。”
“更何况日本现在在军事、经济、文化、科技都远超我国,这时候的他们都没有想法,你相信吗?”
光头中年望着他,不再争执。
“既然是针对日本人,我们这边可以适当动一动。你这样……”
光头汉子听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