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闯:“画了几个小人还有扇门!”
程述:“.......”
这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连他娘的字都不认识,还不如吼一嗓子管用。
曹闯继续讲述他的流浪史,从蹚骆道入蜀后,杨直叔似乎痔疮也好了,居然能骑马上赶路,要不是带的民壮有些多,曹二愣子怕是连马尾都见不到。
“二十七日,整整二十七日呐!小人连困觉都是在山道上!”曹闯似乎觉着语言不足以形容自己的悲惨,脱掉衣裳露出满身排骨,指着上边的伤疤道:“这.这...都是蚂蟥给咬的,下边还有!”
李晆赶忙制止住这家伙脱裤子的冲动:“知道你苦,好好说话,后来呢?”
“后来那些人到了戍州城,把门的以为我是个讨饭的,就没让进,过所也没带在身上,只能在城外摘些野果野菜充饥。正打算回来寻您,就见那姓高的带人往南边去了,小人跟入城的农户打听,都说是去石门关。然后就有人传戍戎城这边僰人大乱,有个大王带人杀了好些蛮子,小人寻思先投靠个响马吃顿饱饭再往回寻您,没成想这地界就是贵人您打下的!”曹闯哭得呜呜咽咽。
李晆觉着曹闯脑子虽然不好使,一颗忠心却很值得表扬,这种人才放出去就是个祸害,只能留身边亲自管理。
杨直叔勾结南诏的事李晆早就预料到,只是现在都没想到破解的办法,指望宇文严手下那帮乌合之众,还没等开打,指不定就被南诏弄得反水。
“南诏呀!听过,光启元年先帝就药死过几个,好像还是隆舜的宰相,至于兵士,自武宗之后,似是未尝一败!”徐怀恩眯着眼思索。
“您老高见,张虔陀和李宓的人头还挂在太和城呢,您就不怕咱们有个万一?”李晆担忧地问。
老太监张嘴就是口唾沫:“呸,自古王侯有哪个不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想做个太平公,不如出关投效那独眼龙去,起码羊肉汤子管饱,指不定还送你几个沙陀婆姨!”
不跟这老不死的计较,说话太恶毒,不好反驳。李晆抬腿就打算跑,然后被徐怀恩一拐杖扯了回去。
“少在那想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是赶往戍州,平夷军虽说十去八九,可毕竟是高骈亲建的新军,只要架子还在,凑上几千人,它又是支强军!到时北可据朝堂,南可往东爨,再不济也能钻山里做响马,比你现在瞎忙活强!”老太监自打伤好就不愿动弹,说话都是半躺在软塌上。
“您老说的在理,可那帮子部众是啥样,您自个也瞅见,莫说去打戍州,就算走道都指不定会逃去多少。”李晆小声嘀咕。
“胡说,你身为堂堂宗室嗣王,怎地总想着与大唐为敌,莫要忘了,崔瀚和你的身上都附有钦命官职,就算他姓杨的先到戍州又如何,没有圣上手谕,他还真敢要你的命不成?”老太监眼中精光闪露。
李晆指指南边:“那他们勾结南诏想要杀我咋算?”
“南诏兵何在?戍州守将何在?三州防御使何在?平夷军何在?”
早起没吃早饭,血糖有些偏低,被老太监几个连问直接弄晕了脑袋,低头思索半天才反应过来:“您老的意思是,咱们压根不用与他们明刀明枪的干,直接打着上任的旗号入城?”
徐怀恩露出个鄙视的眼神:“成日里就想着那鸡毛蒜皮的小事,正经八百的大义却抛之脑后,你往日里学的圣言都放狗肚子里去了?戍州再险,它也是大唐的天下,还轮不到几个虫豸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