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天邢万般无奈,只能报复性地咬了咬墨上筠的耳垂。
本就红艳欲滴的耳垂,被他这么咬着一吮,墨上筠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眼睛又红又润,湿漉漉的,看得人心尖尖儿都在痒,连怒视阎天邢时都带有那么几分娇嗔。
娇嗔……
阎天邢扳回一筹,终于是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墨上筠定了定神,缓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餐桌旁去接电话。
一看,还真是墨沧打来的。
她一瞥见备注,就偏头朝阎天邢看了眼,阎天邢立即会意,整张脸顿时黑如炭,浑身的气场都是低压的。
“爸。”
墨上筠接了电话。
“在做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墨沧张口就是沉声怒问。
背过身,墨上筠抬起两指捏捏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回答道:“没看到。”
“你不会又跟阎天邢在一起吧?”墨沧颇为狐疑。
“……有什么事吗?”墨上筠转移话题。
“你们俩又在一起了?”
第六感的准确性,让墨沧异常火爆。
家族群里有人发消息,墨沧看了两眼,结果看到墨上筠发朋友圈,就点进去看了看。
没想,除了墨上筠的,还有阎天邢的……
怎么看都像是一起买了菜、回去做饭的衔接!
墨沧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打电话过来求证。
没想到……
“对。”
思索了下,墨上筠决定不再隐瞒下去。
“这次什么时候分?”墨沧差点儿咆哮了。
客厅里什么声响都没有,连电视声响都被关了,墨沧的声音非常清晰地传来。
连阎天邢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看情况吧……”墨上筠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话一说出口,墨上筠就感觉到一股子凉气。
两道凌厉危险的视线从后方直窜而来,逼得天灵盖一个哆嗦。
墨上筠感觉自己被狙了。
一秒钟的时间,来来回回地死过很多次。
然而,墨沧也对她的回答非常不满,“看情况?!你们分分合合的像什么样!要断就断干净——
“沧哥,削个苹果。”
伴随着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岑沚的声音也轻悠悠地飘过来。
墨沧的训话声及时打住。
停顿几秒,墨沧最终选择他家媳妇,朝墨上筠丢下一句“我改天再找你!”,然后就非常痛快地挂断电话。
爸,我们再唠唠呗……
墨上筠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傻了眼。
身后的危机愈发地逼近,她甚至能感觉到背后窜来的热气。
他的气息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四面八方而来,把她缠绕得毫无挣脱余地。
不妙。
不妙啊……
前方是餐桌,右侧是餐椅,左侧……
墨上筠视线一瞥,寻找着一线生机,但刚动了点小心思,放耳侧的手机就被夺走,结实的右手臂从后侧环住她的腰。
背后的人倾身过来,紧紧压着她,靠近她的耳侧,低哑的嗓音里裹着怒气,“墨上筠,你还想玩我?”
“没有……”
墨上筠声音刚一出口,解释的话音就飘了。
腰间的束带被扯开,他的手在腰间作怪,隐隐有往下的趋势,削薄的唇在颈侧流连辗转,刚平息的火以最短最快的速度被撩了起来,比以往的愈发简单、干脆、直接,可火焰也燃烧得最为旺盛。
他所有的动作都是带着怒火的,加重的力道不复先前的温柔,可感觉更甚。拨开一切,直达中心,集中灵魂。
被扳过身,墨上筠被他弄得轻轻喘息。
连魂儿都被他给随意揉搓着,按照他的心情捏得奇形怪状的,她自己被烧得找不到魂儿的边。
“我真没有。”
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墨上筠咬着牙说完整句话。
阎天邢没说话,只负责点火。
皮肤渗出细细的汗珠,转眼染了凉意,紧贴的肌肤令其混杂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买睡袍的阿姨真是花里胡哨的,眼下这睡裙简直成了摆设……
墨上筠抽空在心里抱怨着,然后使出丝丝力气,咬牙警告阎天邢去卧室。
下一刻,她直接被拦腰抱起,结实有力地臂膀搂着她,把她带进了卧室。
……
缴械投降。
墨上筠非常干脆的做出决定。
被褥都是崭新的,因清洗过带着柔顺剂的清香,裹着他的味道钻入鼻息。
夜色静谧祥和,丁点的声音都在耳边被扩增,异常清晰明了。
连带着感官都被无数倍的扩大。
沉沉浮浮。
时而像干涸河流里鱼,呼吸困难,在日光下暴晒,任人宰割,迫切着清凉的泉水来救命。
时而像折了翅的雄鹰,狂风骤雨,天空电闪雷鸣,仰望天空,绝望等待拨开云雾的阳光。
索性放弃抵抗,理性一点点丧失,感官一点点沉沦。
比打了一场仗还要来的筋疲力尽。
……
黎明,夜色沉静,天空如墨。
窗帘是拉着的,没有一点光线透射进来,房间里黑漆漆的。
准时的生物钟,在极尽混乱、放纵的一晚后,竟是没有失误。
墨上筠准时在香甜安稳的睡梦中清醒过来。
圈着她的怀抱让她迅速恢复意识,但在身体机能缓慢复苏的过程里,她想起来躺在身边的人是谁……
昨晚激烈香艳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打着转,跟幻灯片似的来回播放,墨上筠顿时有些不自在。
浑身的骨头都被碾碎重组一样,每块骨头都觉着陌生,不受自己支配。
被他蜷缩在怀里,脑袋被摁在他的胸膛,如此依赖、放下戒备的姿势,令墨上筠惊慌的同时,也难以适应。
她打算趁着阎天邢睡着,挣脱开他的怀抱,没想他的力道很强劲,她稍稍用力完全难以撼动,动作稍微大一点,就难免有磕磕碰碰。
“还摸?”
倏地,搂着她的力道收紧了些,头顶压过来一道声音。
沙哑、低沉,有些困倦,却冒着火。
别样的邪火,燃烧得正旺。
墨上筠不肯示弱,找茬抱怨,“你怎么没穿个衣?”
妈的,他后来洗完澡就穿了条裤衩!
上身没穿衣服,无阻碍,两人又挨得那么近,几乎没有距离,可不稍微一动就“摸”到了吗?
他的身体看着有型,摸起来手感极佳,好像每一次触碰,都能感觉到蕴藏在肌理线条下的力量。
安全,可靠。
这跟自己给自己的安全感不太一样。
但,致命。
“给你谋福利,”阎天邢嗓音哑哑的,贴着她的耳朵问,“你不是很喜欢吗?”
“……”
因为是实话,所以墨上筠没有反驳。
不过,刚刚醒过来的某人,却不肯安分,压着她又开始作乱,不遗余力地再次开始点火。
手掌去推他,可覆上的却是他滚烫的胸口,墨上筠咬咬牙,“你禽兽啊?”
“嗯。”含着她的耳垂,阎天邢紧贴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不像你,只说不做,怂。”
“……”
墨上筠无言以对。
美好的清晨,本该是呼吸新鲜空气,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美好时刻,眼下却……
堕落啊!
美色惑人,真是要命。
……
墨上筠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亮了。
纵然窗帘拉得紧实,还是还可以看到一缕缕光线的边缘。
小区环境不错,有鸟啼声,听不出是什么鸟儿,但叫起来婉转清亮,很好听。
间或的,墨上筠还能听到小区里吵闹的声音,多数都是大人带着小孩,欢呼着、跳跃着,孩童清脆的声音格外嘹亮。
墨上筠趴在软绵温暖的被窝里,睁着眼,听着声音,却没有一点想要动弹的意思。
无数次感慨着“堕落”,令墨上筠悲愤交加。
阎天邢好像在她半梦半醒中起来了,她的手在被窝里探到另一边,还能感觉到他留下来的余温。
不,她应该想点儿正事。
不知怎的,墨上筠忽然想到什么——
下一刻,她翻身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卧室的门被推开,衣冠整齐的阎天邢出现在门口。
墨上筠一抬眼,就对上阎天邢的视线。
一股难以言喻的怨气顿时浮上心头,只是从眼角眉梢理溢出来的时候,却化作了另一种风情。
“今天上午是不是要去徐学长那儿?”浑然未觉的墨上筠抬手一抓头发,嗓音哑哑地朝阎天邢问。
“……别这么看着我,把衣服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