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顶着紫发的队长高喝一声,心里愕然,那没有提着箱子的手也不知该放在何处。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压根就没有想到男孩会如此大胆,居然会朝着这位大人动手,还将对方打的鼻血都冒了出来。
这实在是太假了吧?
他很怀疑今天是不是上帝所钦定,且独属于他自己的倒霉日,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在自己的面前发生?
紫发队长很想不明白。
同样马乔·特朗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发展。
他还以为这个孩子不过是个好欺负的对象而已。
因为在他的心里,接下来发生的剧情应该是这样的:
“他打了奴隶一巴掌,于是这个小男孩就被吓到站在一边哭泣,接着自己出口讽刺男孩只是一个爱哭鬼,之后才算报了刚才船上的耻辱。”
这是多么完美的计划啊!
可为什么会被这个小鬼给打断了呢?
这是为什么?
马乔·特朗此时多想大吼一句“法克鱿”来表达此时自己心中的痛苦。
可他还是忍住了,要不是脸色通红,估计路人还以为这是一只成精的王八,在路边鬼叫。
心态极度不平衡的他歇斯底里的朝着身边的人吼道:
“队长你快给我把这小鬼抓起来,我非要把他丢到罪恶都里让他感受这个世界的罪♂恶!”
听到男爵大人的话,紫发队长突然就迟疑了下来。
虽然他的发型很像是杀马特,就算他一直都是别人眼中大人的鹰犬,而且一眼瞧去就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不是个好人。
可他的心里还是残存着一丝良知的。
因为在他看来,即使大人再怎样的位高权重,也不该和一个小孩子闹别扭啊!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于是他站在原地,提着箱子,脸上写满了尴尬,他说:“大人,他还只是个孩子啊,这样子就逮捕了是不是不符合情理?”
“不符合情理?”
马乔·特朗突然的笑了一声,“在这个国家我就是情理,我就是法律,你们所有人都得听我的!所以我要让你去做的事,你就必须得去做。”
“你觉得现在还有情理可讲吗?”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
因为周围的群众依旧还有许多,他们扛着治安军的毒打也要把这件事看完,所以马乔·特朗不会傻乎乎的把话全说出来。
同理,这件事哪怕他再怎么的气愤,也不能自己动手,只有寻找一位愿意替自己背锅,而且不怕背锅的家伙去解决才是最妙的。
王室里其实有很多人看他不顺眼,至于到了什么地步就不细讲了。
反正马乔·特朗他自己清楚,一旦马塔利亚王国的国王不再偏向于他,那么明天高挂在码头喂养苍蝇的尸体里,绝对就有他的存在。
说完,他又心有顾虑的抹着鼻子,虽然任务是布置了下去,可他还要掩饰面子工程啊!
要不然自己那流鼻血的样子路人传出去了,那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他可是王国新任的男爵啊,怎么能以此滑稽的形象示众?
于是他又是痛斥那些赶人的治安军队员,命令他们赶人的速度再加快一些。
听到命令,那些治安军队员们虽然也是迟疑了片刻,但过后拿着黑棍的手却更稳了,打人就也就更疼了。
闹剧过后,马乔·特朗将目光放在了自己一手组建的治安军队长,紫发男的身上。
“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马乔·特朗问他。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很简单了,无非就是听不听命令的抉择。
做了,那么位置不变,你继续当你的治安军队长,帮我管理这个王国的治安,一切照常不动,就跟太阳从东方升起一样。
可要是没做,那么最好赶紧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立马从队伍里滚出去,因为治安军里不需要你这种不听命令的家伙。
此时的紫发队长心里也是如火焦焚,对此事感到颇为的懊恼。
这件事做了,他不是个人,不做,他也不是个人,真的很难取舍。
他那空出的一只手赶紧擦着额头因为害怕而流下的汗珠。
接着他在心里权衡利弊片刻,脸色也渐渐舒缓开来,马乔·特朗的心里就依然有了答案。
对方,没有拒绝。
“抱歉了,孩子。”
队长重新将手提箱交还给马乔·特朗,另一只手又再次捏住黑棍。
后悔的事情有太多了,所以他不想为了个毫无关系的孩子葬送了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