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害相权取其轻,“咕咚”一声,吞了下去。
朱慈亮这才收剑入鞘,施施然走到桌前,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拎起茶壶,自己斟了一杯,淡淡的道:
“李自成,本宫杀你,易如反掌,你认不认?”
李自成惊魂未定,讪讪道:
“殿下神出鬼没,孤防不胜防……”
朱慈亮笑道:
“所以,本宫偏偏不杀你。汉人杀汉人,没什么意思,本宫这次来,是给你提个醒——吴三桂,已经降了鞑子!”
“这不可能!”
李自成不信,扯了一条被面,一边往脖子上裹,一边说:
“孤今日才收到他的亲笔信,说过几日便率部来投,且他父吴襄、家眷亲人皆在城中……”
“昏聩!”
朱慈亮骂了一句,把玩着茶杯,冷笑道:
“刘宗敏借索饷之名,拷打吴襄,又霸占了吴三桂妻妾,换成是你,还会巴巴的跑来归附么?你虽得了京城,但锦衣卫探子仍在本宫掌控之中,吴三桂早与多尔衮暗通曲款,如今示弱,不过是为清兵南下争取时间罢了,你还在这逍遥?”
李自成老脸一红,强辩道:
“孤不信,吴三桂再不济,能不顾父母家人?”
“爱信不信!”
朱慈亮懒得废话,起身就走,李自成又问:
“你……为何助我?”
朱慈亮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本宫即日便要返回南京,兴兵北伐。但对手不是你,你太弱了……识相的话,天明时分便合兵北上,割下吴三桂的人头,替本宫守好山海关,否则……”
“否则,又如何?”
李自成想起那个药丸,顿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朱慈亮森然一笑:
“那药丸,还有个名字,唤作断筋腐骨丸……顾名思义,七日之后,你全身的软筋先都断了,那时你嘴巴不会张、舌头也不能动,浑身骨骼溃烂腐朽,哀号九十九天,死不成,活不得……”
李自成“啊”的一声惊呼,骇然站起,颤声道:
“你……你……你……”
想到自己已服了这般阴损歹毒的毒药,却再也说不下去,满心冰凉,想起那骇人死状,登时便想一刀抹了脖子。
朱慈亮道:
“七日之日,若你能攻下山海关,本宫自会派人送解药给你。若你偏偏是个银样镴枪头,有这金枪不倒丸,却仍打不过吴三桂,那便该怎么死,就怎么死……”
顿了一顿,吐出两个字:
“活该!”
身子一闪,原地消失。
李自成颓然坐回,但觉四肢冰凉,手脚发软,喃喃道:
“七日,只有七日,这该如何……”
身后那美人一直缩在被窝里听着,此时见朱慈亮忽然消失,才敢偷偷坐起身来。
一双藕臂环上来,腻声道:
“皇上,也许他只是吓唬你罢了……臣妾久在宫中,却也没听说过如此骇人的毒药,兴许……”
“放尼玛的屁!”
“啪”的一声,李自成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把那美人扇得天旋地转,七荤八素。
气急败坏的骂道:
“贼尼玛,老子只有一条命,也许你日把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