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州摆手道:“那就换人,谁能把这件事情做好就换谁上,有些人私心太重,一心只想着如何为自己谋利,为自己的家族谋利,总是想着如何爬到高位,甚至还说出家国天下的词句,把自己家、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把国的利益放在后面,最后才是天下,说这句话的人、信奉这句话的人的格局本身就太小了,一个心里只装得下家和家族的人与一个心里能装得下整个天下的人,谁的心胸更宽广?谁的格局更大?毫无疑问,胸怀天下的人一生的成就绝对要比心胸狭窄的人大得多,就算你再有本事、能力再强,如果心中的格局太小,那也是始终上不得台面的,成就是有限的。”
听了他此番话,那大臣便不再说什么。
“诸位,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说不定你今天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明天就病得一命呜呼了,你有时间打着心里那点小算盘,还不如趁着还有时间多做一些好事、实事,做一些惠及天下万民的事儿,不要等到死时,却在这世间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后人说起时,甚至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那不是活得很失败?”
李九州在朝堂上说出这番从未有人说过的话,他的这些言论对满朝文武官员和民间的影响是巨大的,他从不曾向朝臣们说一些要怎么做如何做这样教条式的话,而是从他们自身考虑,站在他们的角度去跟他们探讨这样的问题,他的行动甚至比他说过的话更有说服力。
对漕运、盐务等一系列衙门的改革事宜很快开展起来,官场上一时间哀鸿遍野,大量的官吏被裁撤。
作为这场革新的制定者和指挥者,刘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很多针对刘晏的弹劾奏章如雪花一般飞向长安。
皇帝一本一本的看着这些弹劾奏章,对于一些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罪名,理都不理,一律写上查无此事,对于那些言词确定的弹劾,责令御史台着手调查。
官场一向是很少有人能独善其身,派系从古至今都存在,只要不影响朝政实施,不左右政局,统治者一向是懒得理会的,因为根本就无法完全消除,但如果派系之间发生的争斗影响到了朝廷的稳定,或者对整个国家造成了严重的损害,统治者就不会听之任之了。
很显然,刘晏主持的对漕运、盐务等衙门精简机构的做法严重损害了朝中某个派系甚至是多个派系的官员们的利益,这种利益不仅仅只是经济利益,还有政治资源,如果只是经济利益,他们还可以忍受,但如果涉及到政治利益他,他们就无法无动于衷了。这些遭受打击的派系官员们开始联合起来向其施压。
几乎达到一半的朝廷官员都对在针对刘晏,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整顿盐务和漕运就是刘晏出的主意,而且满朝文武也找不出一个比刘晏更熟悉这方面事务的大臣,只有把刘晏搞下来,这件事情才能中途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