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收起画,递到李九州手中,李九州朝夫人谢道:“得蒙夫人款待,又以画相赠,夫人情谊,感激不尽。”
夫人却道:“不然,我赠此画,情谊其一,其二乃是帮郎君讨回状元。”
李九州一听,又喜又疑。
喜的是夫人所说的还能讨回状元,不知是真是假。
疑惑的是,凭这幅画又怎么能帮自己讨回状元呢。
夫人看出了他的疑惑,指着画说道:“你拿着此画到御前,只说被仙人引至这般一个所在,见到这般一个美人,被她款住,相留数日,不肯自说姓名,也不问我姓名,今日方才得以出来,却又被蒙住双眼,竟不知她出入往来的门路,你只如此奏闻,包管无事。”
李九州不解,问道:“为何这般说,便可无事,还能讨回状元?”
夫人道:“你也不必多问,只需牢牢记着,但依我之言启奏便是,我夫君亦系朝贵,我再托人贿嘱内侍,从中周旋,定能帮你讨回状元。”
李九州一来知她是权贵之人,或许真能帮上忙,二来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应了下来。
于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与夫人依依不舍道了别。
夫人黯然泪下,亲自将李九州送出门,目送他离开,这才回了屋。
李九州踉踉跄跄走上街坊,沿街来到了放榜之处。
张小锣已在此侯了好几日,远远见到李九州,忙不跌的跑了过来。
“阿郎,你这几日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把状元给错过了。”张小锣说着竟哭出声来。
他日日陪着李九州读书,知道李九州为了考这个状元有多不容易,当下难掩惋惜之情。
李九州见他哭得悲切,也自难过,叹了一口气:“唉,一言难尽。”
“都怪我,忙着看热闹,把阿郎给跟丢了。”张小锣自怨自艾。
李九州帮他擦干泪水,悠悠说道:“不怪你,我这就进宫面圣。”
张小锣大惊道:“阿郎你疯了,你这般戏弄圣人,难免落个大不敬之罪。”
李九州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也别多说了,就在旁边这家旅舍等我吧。”
又见他面色憔悴,衣衫凌乱,兴是在这落魄了好几日,心想自己快活,倒把这贴身书僮给忘了,心下甚是过意不去。
李九州从怀中拿出一腚银子塞到他手中,柔声说道:“你且在这好吃好喝住着,等我消息。”
“阿郎你自己多加小心。”
张小锣虽是不情愿,却不愿忤逆他,当即拾起地上的箱笼背上,转身进了旅舍。
只身来到大明宫门前,李九州放声喊道:“我是李九州,要见圣人。”
众守卫闻言,一拥而上,将他绑了,举棍便打。
“何事如此慌乱?”侧里一声大呼,众人忙停住了手。
原来是高力士出宫办事,见这边喧哗,驶了过来。
守卫说明情况,高力士下马问道:“你便是李九州?”
“正是鄙人。”李九州已猜到他便是高力士,态度也恭敬了许多。
“那你前几日身在何处,为何不听宣?”
李九州被士兵架住,动弹不得,说道:“说来也怪,路遇仙人,被他阻滞了这几日,今日才得出来,现欲入朝见驾解释此事,还请高将军行个方便。”
皇帝深信仙道,高力士听他说是遇到仙人,倒有些惊奇,也不怪罪他,“圣人此时在花萼楼,你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