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驹,转眼不见阳春,此时距离浏阳境内发生的诸多事宜已然过于一个多月。
所谓五月五,草吞露,角龙布润,天地清明。
天气此际正暖,青阳县城里的街道处商铺摊贩齐整,引得人群攘攘,热闹非凡。随处可见的酒楼赌坊,又或是风月之地正广开大门,迎接来客。
加上青阳城三大帮派这一段时日不跳出来当刺头,于是各户人家过得日子也还算安宁,小娘子便怯生生地走出了自家屋子,一番银铃般的笑声抛在身后,引得几个衣着讲究的公子走过时频频侧目。
时过正午,坐落在城东的县守府处,有一白衣公子缓缓走了出来,这公子一身简奢的打扮,腰悬玉佩,手持折扇,羽眉朗目,俊逸非凡。
公子踏出大门后,便转身对着身后跟来的几人抱拳道:“赵大人,就送到此处便可,让您屈尊送小子出门已是莫大荣幸,可不敢再有他求。”于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往里头看,见是一个身着官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个师爷和几个带刀的侍从。只听这官员捻着两撇胡须笑道:“关公子才高八斗,又出生名门,又身怀炼丹制药之术,实乃人中才俊,本官与公子不过相识一月,但也已引为至交。若是以后得空,公子可得常来本惯着走走。”
“不甚惶恐,小子自然无不从命。”公子浅笑着,便转身朝着一处马车走去,马车前座上坐着个十余岁的半大小子,见公子来了,跳下来恭敬地行了个礼,等后者进入车厢,才驱马前行。
赵大人笑眯着眼看着马车离开,乐呵呵地说了句:“这关公子可真是个妙人,不错不错。”
“大人,恕属下孤陋寡闻,关家是哪一家?属下真是从未听过。”师爷在一旁出声问道。
赵大人闻言,嘿嘿笑了两声:“莫说是你,便是本官也未曾听过什么关家,想必是这位公子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瞎编瞎造的吧。”
“那大人为何对这位公子如此客气,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这公子那一身炼药的本事?”师爷奇道。
“非也非也。”赵大人负着双手转身回府,“此人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一来便以医术名震青阳城,收获妙手仁心之称,更何况,他居然敢拂了那家伙的面子,当真后生可畏。”
府衙的墙角处,有几个面相凶恶的汉子听闻此话,为首的就面带怒气地冷哼一声,然后手一招道:“关九,哼!走,回去禀告帮主。”于是,几人一转身,拐了个角,便消失不见了。
而先前那辆马车则载着关子霖自城东驶向城南,到了一处占地极为广袤的院子前停下。
“公子,到了。”赶车的小子说道。
“恩。”关子霖应了声,走下马车,看门的四个壮汉便迎了上来,对着他行礼道:“公子。”
“七月呢?”关子霖问道。
“七小姐正在后院玩耍呢。”为首的壮汉说道,于是后者点了点头,便朝着府院内走去,穿过前堂中庭,半晌后,关子霖来到一处花香满地的花园处,只见一个白色宫裙的小姑娘盘腿坐着练功,周身旋绕起一团团灰黑色的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