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诗晴自然当作没听到，卓义便接着说：“你老婆，窦清明想把两个女儿送到国外去吧。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当然是给她们更好的生活环境！更好的教育，这还用说吗？”郁崈怒回一句。

“这确实是一方面。但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止窦清明。窦龙、窦华强都犯下了滔天罪行。到时候他们大可以逃亡国外，继续逍遥，而你，就是被抛下的那一个。也就是说，只要你的两个女儿离开了祖国，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你。你这纯属天方夜谭！”郁崈大吼一声，旋即转头看向女儿的房间，又调转过头，满脸慌张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你这是自爆了吗？承认窦家有罪了？”卓义步步紧逼，贴到郁崈面前说，“把他们的罪行说出来。你就能和两个女儿一起摆脱窦家的控制。”

“你不是痛恨吗？你觉得窦清明对女儿的教育是在抹灭孩子的天性，是对人性的束缚。这不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吗？你不是想带着女儿去游乐园玩吗？想带着他们回老家农村见见父母吗？”

郁崈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面前这位陌生男子，说出了自己全部的心声，简直就是内在的化身。

“你到底是谁？”郁崈眼球颤动着，情绪就要溢出言表。

“我叫卓义。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卓义将郁崈按回沙发上，轻声道，“不要再忍耐了。为你，也为了你的女儿，反抗一次吧。”

郁崈龇着牙，眼睛周围剧烈地挛动，可还是禁不住泪意，滑下两道泪痕。

“请你们答应，保护好我的女儿。”郁崈猛地擦去泪，目光坚定道，“我知道的所有事，我都会告诉你们。”

积攒了多年的怨气，终于得以释放，郁崈把对窦家的怨念化作言语，注入手中的录音笔中。

不知为何，郁崈说着说着，竟露出由衷的、感染力十足的笑容，他的身子不再挺拔，随意地靠在窦家的沙发上，抓乱那整齐的发型，与之前判若两人。

说完最后一个字，将笔交到卓义手上后，郁崈扑腾跪倒在地，对着三人磕到，“最后一次。我替窦家向流光集团道歉，向季先生道歉。”

“这件事背后牵扯到整个洛丰市的地下产业链，我们不会立刻对窦家三人进行拘捕。在那之前，还希望你能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蔡高远亮出警察证说。

“那些仆人，跟他们说，窦家出事后，想找工作的话，就来流光集团，我给他们安排。”南荣诗晴鬼手一掏，指间多了一张名片。

郁崈连连点头，收下名片道，“没问题。录像和其他仆从的事我会处理。”

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三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窦家大宅。除了将郁崈归入同一条战线外，卓义还获得了至关重要的信息。

窦百鸣老先生，目前正在洛丰市一处静谧的山林庄园中颐养天年。只是郁崈作为赘婿，与窦百鸣的接触不多，这条记忆片段的时间已经追溯到三年前了，目前窦百鸣是否还在那座庄园中，还有待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