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从巫祝进来的一刻,大家都停止议论。那么此时,所有的朝臣都已经屏住了呼吸。
“说,此番是何言?!”身体依然健壮的龙阳,盯着巫祝看。那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越国大旗,偷袭”
“什么?”一声惊呼!
两侧的群臣瞬间如热锅上的蚂蚁!
而这一切,只因为龙宇在一个月前说了一句,“紫山之巅,奇花子时三刻开,见之国运升腾”
那一日龙阳尚且无事,也就在紫山的山顶一直等着,直到子时三刻,他闻到了奇香,才见到了一朵紫色奇花。
因此事的准确性,龙宇在得病期间的话语,则成了预示的谶语。被巫祝所看中。
而如今的一句“越字大旗,偷袭”很明显指的是越国要动战争。
“越王一月前尚还与我王交好,同饮一壶酒,如今怎就?”
“按理说,不可能啊,越王不久前才与我王签订了通商令!”
“是啊,不可能才对啊!”
一刹那,整个朝堂议论纷纷。
“也可能,之前的一切都是缓兵之计。”身居武将位的大公子,赫然站了出来。
与此同时,巫祝一拄拐杖,摇头,意味深长的道:“臣夜观天象,近日我东洲国却有灾降,然灾降之余,亦有大气运紧随!”
“如此说,越国欲出兵伐我,是真的了!”龙阳的脸色变的有些阴沉。
毕竟,一月前他才跟越王会盟。
面对龙阳的问话,整个大殿的两侧却是没有一个人回答。
众人都是惶惶不安,听风便是雨。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对啊,十年前越国伐我,先君率军苦苦支撑,却还是战败割地的结局。”
“我东洲国本就百余里的地界,如今还要再割让给越国不成?!”
群臣鼓噪,却没有一人能说进龙阳的内心。
看着王位上,脸色越来越沉重的龙阳,大公子龙强站了出来:“儿臣愿亲率大军,捍卫我东洲疆土!”
“今日有何大事,为何朝堂如此争吵?”随着两名侍女走来的龙宇,听着朝堂内的杂乱,不由蹙眉。
“似乎是越国要派大军征伐我东洲国,说是二公子您的一句谶语所言,君上跟群臣们正在想对策呢!”
“越国?”
淡淡的目光看向两个侍女。
一直到看的两个侍女不知所措,红了脸,龙宇才将目光收回。
“如果之前的梦是我即将要面对的,那么这次绝对不能让它成为现实!”龙宇想着,对两个侍女淡淡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去见见父王!”
“奴婢告退。”
“臣以为,君上可以会盟的名义相邀越王,期间不妨探其虚实。”
“嗯?妙,当真是妙!”
“臣以为不妥,越王若真有伐我之心,这会盟岂不是将君上置身险地?”
“那就将会盟地点定在我国境之内。”一个朝臣沙哑着声音。
“如此一来,越王带兵而入,名为护卫,若真有不轨之心,岂不是国门大开?!”一时间众说纷纭。
龙阳坐在王位上只一阵摇头,“如此朝堂,如此一群朝臣,国家如何升腾啊!”
“儿臣愿为君父分忧。”一个清脆响亮,坚定的声音在殿门外传来。
迈着沉稳的步伐,龙宇那瘦弱的身躯,一步步的走向大殿中央:“此事即由儿臣病时谶语所引,便由儿臣来应对如何?”
“宇儿,你,你的病终于是好了啊!”担心以就的龙阳,颤抖着身躯,诉说着对龙宇安康的期盼。
龙强带领两万大军到达阙西城之时,城外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沃野上,村民用来贩卖的花草被践踏,畜牧被烤着当做了午餐。
当龙强现在城墙上看去的时候,城外那个越国将军,正将一个抓获的百姓释放。
不等那百姓跑出去多远,嗖的一声。
将军射出的箭矢,准确无误的插在了那百姓的后背,穿透了心脏。
“哦喔”
“好,将军的箭术当真越来越准了。”
观看的越国兵卫们出了喜悦的呼喊。
没人在意那趴在地上的百姓,口吐鲜血,却做出了徒劳的挣扎。
一步步的走到那百姓身边,牛皮制作的军靴踏在其背上,越国将军把箭矢又拔了出来。
溅出来一簇血花的时候,将军笑了。
“这些低等国民的血,虽然令人欣喜,可也让人恶心。”箭头在鼻孔处嗅了嗅,将军道:“原地修整三个时辰,随后,踏平阙西城,杀光这些低等的东洲人。”
看了眼四周的沃野,将军接着道:“他们,不配拥有如此肥沃的土地。”
“畜生,这些该千刀万剐,或者被活活烧死的越国畜生!”城楼上,龙强握紧了手中的剑,却根本不敢下令出城迎接。
论人数,越国大军五万,己方守军不过两万多一点。
兵器上更是有着巨大的差别。尽管这些年东洲国一直在试图改良兵器,可进展并不顺利。
至于战斗力,越国人天生就是为了战斗的。
“我们越国,曾经是乾州第一大国,越国有最锋利的刀,这是上天赐给勇士们的礼物,所以我们要做勇士。”越国的学堂,如是教导着每一个人。
城楼两侧,都是在忙碌着准备巨石滚木的兵卒,弓箭手吃个在城楼上随时待命。
整个城池都进入了战时紧急状态,可龙强的心中依然不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