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两人大婚的画面,自己只能独坐在婚宴上凄惨买醉。好惨,好惨啊!
能考中进士的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唯独罗中桥一副微怒的模样,秦墨临走时那句话让他分外难堪,他凭什么对自己这个会试第四的人耍心眼?
“太狂妄了!”
“他明明说的那词不是他写的,不过是在戏弄我们!”罗中桥气愤说道,“说走就走了?”
“本来就是秦兄写的,不过是不图名气罢了。”凌云翰接着话头说道,“罗兄,不可咄咄逼人。”
“我何时有过咄咄逼人?”罗中桥不服道,“明明是他一开始就藏着掖着!在座的诸位都是同年,又是同乡。”
“藏着有意思吗?这是觉得我们不可信吗?我等又不是保守不住秘密的人。”
凌云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再说就要伤同年情谊了,他倒是不愿意为了一时嘴快得罪罗中桥。
此人虽是狂妄,但毕竟是会试第四,应该也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殿试与会试的排名大体差不多,罗中桥极有可能位列一甲。
此时得罪他不值得,同年情谊还是珍惜一下吧。
正在这时,忽的一个士子嗷的喊了一嗓子,瞬间将众人吓了一跳。
“我想起来了?”
“李兄,你这犯惊厥了?想起什么了?”关系好的士子玩笑问道。
“那个人啊!”士子语无伦次的说道,“秦墨背后站着的那个冷骨的男子我见过的!”
“谁?”
“聚德街的东家啊!”士子说道从,“我们上次去过的,那一条街都是那男子的铺子,说是京城十八家的成五爷。”
“成五?”一名南直隶的士子也想起来了,拍了拍脑袋说道,“上次听说什么十八家的家主被人追杀重伤,好像就是这个成五!”
“后来呢?”
“被人救了,听说是救回来了。”
“秦墨好像在南京城时就会医术吧?听说还和东城十六医斗过一段时间。”
“秦兄还会医术?”凌云翰又凑了上来,惊奇问道。
“会啊!”那士子解释道,“听说医术神乎其神,只是后来不开门问诊了,改考取功名了。”
“那秦兄和那什么十六医,最后谁赢了?”
“当然是秦墨,结果不是很明显吗?”士子说道。
“敢问怎么个明显?”凌云翰满脸疑惑,皱眉问道,心道自己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吗?
“东城十六医一众人涉嫌谋逆,全家都没了,主犯抄斩,从犯流放。”
“咳咳咳!”凌云翰勐地一阵咳嗽,“这么凶?”
周围人讨论越激烈,罗中桥的脸色就越发的苍白,听着耳旁的各种残忍的词语,脸都白了几度。
那人怎么会是成五爷?他倒是不惧秦墨,都是同年,难不成能杀了他不成。
可成五不一样,那可是京城一片出了名的凶狠。谁能想到成五爷竟然会站在一个南直隶来的举人身后!
邪门了!
那另一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