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一张脸面无表情,冷声问道:“那王医女可是有什么治疗的良方?”
王医女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下官才疏学浅,我建议还是回京比较好,毕竟我资历尚浅,怕误了郡主的病。京里有太医院坐镇,自然更加保险。”
元朗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就已经出鞘,抵在了王医女脖子上。
王医女大骇,瞪大眼睛连惊叫都忘记了。
犀利的刀锋划破她颈部的皮肤,只需元朗再使半分力,她的小命就要交代于此了。
“三少爷,您、您、您这是做什么?”王医女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佯装镇定的问道。
元朗倒是气定神闲了,他挑了挑眉,问道:“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王医女心中一惊,想要摇头,但那锋利的刀尖还架在她脖子上,她一妄动刀锋便会划入皮肤,吓得她忙止住动作,轻声说道:“没有,下官是受太夫人所请,才会随郡主前来山庄的。您就是不信太夫人的眼光,那也要相信陈公公呀,下官是陈公公亲自挑选的人。”
元朗是不信王医女,来之前孟符还看过暖阳,说是已经无碍。怎么刚到了山庄,暖阳就病危了呢。
元朗想了想,收起了匕首,慢条斯理的轻声问道:“你家是北宁里胡同的吧?”
王医女知道元朗的意思,这是在提醒她,她的家人全部掌握在文家手里,若是她真有不轨之心,那全家都会给她陪葬。
王医女觉得头疼,点了点头,也动了些肝火,“三少爷不必多心,下官的家人在下官出京的那一刻,就已经掌握在陈公公手里了。”
元朗确实觉得安心了一些,开始考虑王医女的提议,“你是真的建议郡主立即回京诊治吗?”
王医女点了点头,脖子上丝丝拉拉的疼着,她拿了帕子擦了擦血口,这才说道:“句句真言,郡主病情怪异,下官只能暂时稳住郡主心脉,却没有把握在郡主复发之后,是否还能继续保证郡主的安全。”
虽然有损自己名声,但也比折了性命好,王医女又加了一句:“为今之计,还是赶快另请高明的好。”
元朗沉默了两息,这才又说道:“即是如此,我干脆请了孟符来不是更加保险?”
王医女瞪大了眼睛,她师傅是什么人?那可是圣上的医官,掌管着整个太医院,就是勋贵请过府那都是要摆低了姿态,怎会轻易出京?
似是看懂了王医女的心思,元朗说道:“别的你都不用管,你只需回答我,是不是请了人来对郡主的病情更加好些?”
“那是自然,少些奔波,郡主的病情还能稳定一些。”
元朗点了点头,让王医女把暖阳的脉案写出来,自己又给太夫人写了一封信。
立马叫了贴身随从进来,“你们两个现在就回府,务必亲手将这封信交到太夫人……”
话一出口,想起祖母近来多有烦忧,他想了想,想起了那个人便改口说道:“交到安王手里,越快越好。”
说着扯了腰间的荷包,“今晚要是进不去城,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安置一晚。”
两个随从齐齐应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随从都是会写拳脚的。行事干净利落,转身就飞快的走了出去,要是快一点,今晚还可能赶进城中。
元朗不放心几个妹妹在此,所以他必须亲自坐镇在山庄。
这件事带着诡异,他隐隐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稳了稳心神,元朗这才带着王医女回到暖阳那里。
暖阳又睡着了。
她脸上的红肿已消,虽然面色苍白却不损娇艳,倒是添了两分羸弱之姿,惹人心疼。
元朗皱了皱眉,没想到暖阳病情如此之重,早知道就不该带着她来玉龙山。
如今就是诊治也是要波折一番。
王医女再次给暖阳把了把脉,脉象依旧心绪不宁,似是受了惊吓,又似是心力衰竭。
她叹了一口气,对元朗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还如之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