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左左木小次郎有意岔开了话题,张士诚也就明白了对方不想多说。
都是通达人情世故的老狐狸,自然也就不会再多问,立马笑着回道:“那是一定的,早就备好了宴席,就等左左木总将您来了。”
说完,张士诚就对着左左木小次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想要让左左木小次郎去到他的船上。
也就是这时,左左木小次郎下意识的看了朱棢一眼,本意是想要询问朱棢的意思。
可是这一眼落在了张士诚的眼中,那就凭添了不少猜测了。
张士诚心中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惊讶。
试想,如果左左木小次郎做任何事情都要经过朱棢的同意,那不就证明了,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身份地位要远远超过一名东瀛总将?!
因此,在张士诚的心里,已经是下意识的将朱棢看作了比左左木小次郎还要更加高贵的存在!
朱棢回给了左左木小次郎一个眼神,默认了可以,左左木小次郎这才跟张士诚勾肩搭背的上了木桥。
朱棢不担心左左木小次郎反叛?
当然不用,有着无所不能的医圣雨花在,随便给左左木小次郎灌下去一种毒药,他就是服服帖帖,不敢有半分违逆之意。
张士诚十分谨慎,虽然同意了朱棢的船队进入他的海盗海岛,但是却让朱棢的人都带上了眼罩,由他自己的人将船开入了海岛。
这种方式可以有效的杜绝外人发现进入海岛的路线,更有利于他们在海岛里进行防守。
当朱棢重见光明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身处在一座山洞之中。
虽然山洞的偏东面有阳光可以照射进来,但是在其他三面洞璧上,还是都点着火把,从而让整个山洞显得更加透亮一些。
洞里显然是被打磨休整过一番,石壁都很平整光滑,还放着两排用木头简单制作的长桌,多余的东西都被清理干净,宽敞明亮的像是礼堂一样。
而这里,也正是张士诚他们这个海盗集团用来议事和设宴的正厅。
此时的长桌上,摆放着各种水果野味和美酒佳肴,别看这里是个海盗,但是这物资火势可是一样不少。
朱棢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张士诚这日子过的越是奢侈,就证明了他抢掠了越多的无辜商队和百姓!
这样的存在,必须清除!
因为山洞具有着一定的密封性,那些烤肉、水果和美酒的香气就全部都汇集起来,让人顿感口舌生津、食指大动。
“舍下寒酸,比不得陆地上的吃食,粗茶澹饭、清汤寡水,还请左左木总将,不要介怀。”
张士诚直接走到了正中的主席,朝着左左木小次郎客气说道。
左左木小次郎立马回道:“哎!”
“张将军真是客气了,如此丰盛的佳宴还叫寒酸的话,那本将军这几十年来,恐怕就算是白活一场了!”
两人一番寒暄客套、商业互吹之后,酒宴正式开始。
不得不说,张士诚这场宴席的规格还真是不低,除了美酒佳肴之外,居然还配上了一群乐师和舞姬。
怕是就连老朱同志的皇帝,也没有张士诚这海盗大王做的舒服……
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张士诚一直在找机会试探左左木小次郎和朱棢,想要套出朱棢的真实身份来。
好在朱棢打小就应付老朱同志,一口的场面话,说的是比张士诚还要熟练几分。
忙活了大半天,关于朱棢的信息,张士诚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张将军,左左木总将大人,您二位是海量,祝望望尘莫及。”
“再敬二位将军一杯,祝望便回去休息了。”
酒过三巡,朱棢见到张士诚和左左木小次郎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也是起身告辞。
张士诚虽然对朱棢的身份感到好奇并且深有疑虑,但是朱棢都主动提出来退席了,张士诚也是不好强留,毕竟明面上的贵客,还是左左木小次郎。
于是,朱棢再次端杯一饮而尽之后,就晃悠悠的迈着步子离开了“正厅”。
不过,刚刚走出洞口,朱棢就感到有不止一双目光立马注意到了他,心中冷笑一声:“果然,即便是凭着左左木小次郎的关系进入了海岛,张士诚还是不信任他们,对自己安排了人员监视。”
“不愧是父皇当年十分重视的一个对手,仅仅是这份谨慎的意识,就已经远远超过我之前所见到过的大部分敌人……”
想罢,朱棢伸了个懒,就回到了张士诚给他们安排的住宿的地方。
朱棢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踏踏实实、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直到夜里接近寅时的时候,朱棢才勐然睁开了双眼,笔直的坐起身来。
人类最容易犯困的时间,就是寅时,朱棢选择早早的入睡,就是养精蓄锐等待这个节点。
朱棢在张士诚眼中的身份并不作坏,所以并不会派什么特别厉害或者十分特殊的人来监视自己。
再加上经过了将近四五个时辰的监视,也一定会觉得十分疲惫。
意识上的懈怠、深夜到点的困倦,再加上长时间的疲惫,这就是朱棢的最佳行动时机!
激发体内的麒麟血,朱棢的速度立马得到了质的飞跃,接着夜色的掩护,整个人就如同一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魅,疾速穿梭在这种海盗海岛之上。
朱棢不是没有想过擒贼先擒王这个策略,但是考虑到这些做海盗的很有可能会为了自己连老大都出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最后还是选择了最初定下的计划,在整座岛上的食物或者水源里面下药,让张士诚的人跟之前的左左木小次郎一样,彻底失去行动力,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根据自己脑海里的印象,朱棢以之前设宴的“石洞正厅”为中心,朝着四周寻找。
找什么?
当然是找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