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不说,锦罗也知道她求自己什么事,于是道:“是为了大姐?”
乔氏点头:“公主聪慧,一猜便知,其实锦粟已经给废除妃位,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图什么了,只希望她能离开冷宫,过一般人日子即可,毕竟冷宫如同监牢。”
她说完,心中忐忑的看了看锦罗,完全没想到锦罗开口便答应了:“我试试看,或许能成或许不能成,我尽量吧。”
乔氏简直大喜过望,起身就拜,给锦罗一把拽住,嗔道:“娘啊,您又来了。”
乔氏喜极而泣:“锦粟那样对你,你却以德报怨。”
锦罗微微一笑:“我相信,头上三尺有神明,好人终归会有好报的,行了您也别急,等下我就进宫去。”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吵吵嚷嚷,并伴着时不时刺耳的尖叫,锦罗皱皱眉,看向旁边侍立的张嬷嬷:“怎么回事?”
张嬷嬷也是一脸茫然:“待老奴出去看看。”
没等出去呢,有人闯了进来,锦罗和乔氏都是一愣,原来这人竟是锦环。
乔氏不知锦环何时来的,也知道锦环来此不会有什么好事,赶紧迎过去拦住锦环:“你怎么来了?”
原来锦环是偷偷跟着她来的,混在那些丫头仆妇之中,乔氏一心惦念锦粟的事,神思恍惚所以没有发现。
锦环闯进花厅直接扑向锦罗,给王府的人挡住,她就指着锦罗高喊:“说,你把卿公度藏哪里了?”
锦罗摇头轻叹,看锦环的神态和目光,还有这不知羞耻的话,俨然就是个疯子,自己不屑与个疯子针锋相对,于是道:“送四小姐回府。”
几个仆妇便夹着锦环往外走,不巧的是,卿公度打外面进来,锦环乍见他,先是愣了下,接着开心的大笑,且手舞足蹈,幸好是给仆妇们按着,否则就向卿公度扑过去了,她边笑边道:“世子,我抛的绣球,你接到了绣球,咱们赶紧成亲吧。”
卿公度皱皱眉,他可是许久不见这位苏家四小姐了,忽然发现锦环目光涣散笑容痴呆,他探寻的看向锦罗。
锦罗无奈的晃晃脑袋。
于此,卿公度便明白了大致。
乔氏臊得脸通红,赶紧过来呵斥女儿:“胡言乱语,还不跟我回家去。”
说完亲自拽着锦环,使劲往外拖。
耳听锦环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嚎啕大哭,又是蹬又是踹,拼命挣扎,一直喊着卿公度的名字,最后还是没能挣脱出来,给人押解似的弄到车上送回了苏家,乔氏也随之回去了。
耳听那凄厉的哭喊声渐渐消失不见,锦罗怅然而叹:“真是可怜。”
一旁的月牙儿哼了声:“有什么可怜的,依着奴婢看,顶多算可悲。”
锦罗玩味着这两个词的意思,看去卿公度:“王爷说呢?”
锦环是因他而至此,卿公度心中亦是不舒服,然这种事他又能奈何,说到底是个人心性和心胸问题,他没有答案,没有解决的法子,唯有陪着锦罗一声长叹,希望锦环最终能放下心结,然后可以回归正常。
没什么可说的,卿公度就道:“我们不必说外人的事,我们还是说说家里的事吧。”
锦罗端了杯茶给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卿公度接了茶放在条案上,道:“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做,当心动了胎气。”
锦罗一笑:“哪有那么严重,一杯茶而已,我还是拿得动。”
卿公度不赞同:“母亲可是说了,你现在是最该小心的时候。”
锦罗乖顺的应着:“好吧好吧,我下回注意了,你快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卿公度第一次愁眉不展:“是玉祯和魏武的事。”
锦罗猛然想起那次去赏梅,在梅园巧遇玉祯和魏武,两个人夜里相约在梅园,总不会是练功夫,再观卿公度的神色,便知道这事,恐是要闹大了,于是问“小姑和魏将军到底怎么了?”
卿公度道:“玉祯嚷嚷着要嫁魏武呢。”
似乎是预料之中,锦罗问:“王爷不愿意?”
卿公度摇头:“是父亲母亲不愿意,说玉祯是主子,魏武是奴才,而玉祯方十四,魏武已经二十出头,他们两个不般配,父亲倒也还好,气虽然是气,也没找魏武的麻烦,母亲把魏武叫了去,让他自己离开卿家,魏武果然就走了,玉祯听说后,追了出去,好在门房及时告诉了我,我把玉祯劝回来了,你也知道玉祯的脾气,现在还在房中闹呢。”
锦罗低头呷口红枣茶,淡淡一笑:“以我看,这种事婆婆不管最好,横竖到头来也管不了小姑。”
卿公度看她:“你该不会赞成他们两个的事?”
锦罗立即摇头:“我当然不赞成,因为月牙儿也喜欢魏武,我待月牙儿亲如姊妹,又怎么会赞成魏武娶旁人呢。”
卿公度不免看去月牙儿,月牙儿臊得使劲低着头,嘟囔:“公主好端端说奴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