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的双方听见有女子之声,纷纷住了手,举目过来看,萧羽认出是锦罗,但不知锦罗怎么还没离开。
宋贤不识锦罗,只见她穿戴奢华气质不凡,于是过来道:“这位夫人,此处混乱,请夫人赶紧离开。”
锦罗看了眼萧羽,知道萧羽既然走出那宅子,又见他家的那一片火光冲天,便明白萧羽大概的决定了,于是问:“你们为何抓他?”
宋贤感觉这位大姐管的有点宽,这里可是九不管,打更的不管扫大街的不管收税的不管,因为这里闹鬼,没人敢来,他也是来了之后才发现的,此处没有行人,然后发现也没有住户,那些房子基本都空置着,有之情的兵丁告诉他,这里因为闹鬼,大多数都搬走了,没搬走的后来也没了消息,大概是给鬼抓走了,所以宋贤才知道这里原来叫九不管,他只记住几个不管,突然出现个女子,还义正言辞的质问他为何抓反贼萧羽,他笑了:“你是谁?这里连阎王老子都不管,你作何管这等闲事?你是玉皇大帝吗?”
他慢慢的嘲讽,锦罗道:“我不是玉皇大帝,我祖父是玉皇大帝,我父亲是天子,我是公主,所以我问你,为何抓萧羽?”
宋贤一听,哈哈大笑,她祖父是玉皇大帝,她父亲是天子,她是公主,胡诌八扯,不过这女子还知道萧羽的名字,该不会是同伙?看年纪也差不多是萧羽的妹妹,就问:“你认识萧羽?”
锦罗点头:“当然。”
宋贤哼哼一声冷笑:“你怎么会认识个反贼呢?”
锦罗实话实说:“因为我方才跟我父亲来见过萧羽。”
宋贤又是哈哈大笑:“跟你父亲来过,你祖父有没有来?”
锦罗见他一再嘲讽自己,也来脾气,怒道:“你敢对本公主这样说话,等下我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宋贤根本不信,无知者无惧,笑声更大了:“我看你就是个疯子,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将你同反贼萧羽一道抓了投入大牢。”
说完挥手:“都愣着干嘛,上!”
兵士们于是挥刀端枪,冲向萧羽。
锦罗知道,如果真打起来,萧羽对朝廷对李绶的仇恨会更加深,冤冤相报何时了,眼见那些兵士冲来了,她突然拾起地上方才恶斗打落的一把刀,一下子横在自己脖子上,高喊:“谁敢上前,我就自杀,然后等我父皇株连你们的九族!”
兵士们不知发生了什么,给她这突然之举吓的果真不敢再挪动一步。
宋贤气的指着锦罗:“你个贱女人,敢阻挠本官抓捕反贼,来人,先把这个疯子给我抓了!”
正此时,一声尖利的高呼:“都给杂家住手!”
众人循声去看,竟然是张大海策马飞奔而来,宋贤可以不认识锦罗,但绝对不会不认识张大海,李绶身边总领太监,大红人,谁敢不认识,谁敢不巴结呢,宋贤迎上去,亲自接过张大海的马缰绳,亲自搀着张大海下来,奇怪道:“大总管怎么来了?”
张大海没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向锦罗,至锦罗跟前,微笑着,轻轻的,慢慢的,拿下锦罗手中的刀,然后跪地道:“老奴张大海拜见公主千岁。”
其实他一来,锦罗就明白,一定是李绶让他来的,而他一来,锦罗也只等,萧羽应该无虞了,他一来,锦罗甚至知道,这应该是李绶准备公开父女关系了,既然如此,锦罗也大大方方道:“公公请起,公公在父皇身边劳苦功高,断不可给我行大礼。”
公主?父皇?宋贤听懵了,他从不知道李绶还有这么个女儿。
张大海平身后,转头,狠狠的瞪了眼宋贤,埋怨道:“宋指挥使,宋大人,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敢把公主殿下逼迫到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你忒大胆了。”
宋贤颇觉冤枉:“大总管,本官不识公主殿下,真的不识啊。”
张大海点点头:“你当然不识,因为公主殿下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十七年前遗落在民间的骨肉,皇上也是最近才找到的公主。”
宋贤愣愣的:“十七年前遗落在民间?”
这时,张大海清清嗓子,高声道:“皇上口谕!”
话音未落,呼啦啦跪倒一片,锦罗一拉萧羽,也跪了下去。
张大海继续道:“卫国公府,苏氏锦罗,实乃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骨肉,即日起,苏氏锦罗恢复真实身份,是为玉琅公主,钦此!”
李绶在之所以传这道口谕,是他行至中途忽然想起宋贤带着御林军埋伏一事,走的时候忘记告诉宋贤撤兵,又想起锦罗未曾同他回宫,以他对锦罗的了解,恐锦罗会重新回去劝说萧羽,更恐锦罗为此和御林军发生冲突,是以下了这道口谕,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皇帝乃金口玉言,口谕亦是圣旨,圣旨下,所有人山呼万岁,然后再向锦罗跪拜。
锦罗缓缓走到宋贤跟前,笑道:“我跟你说过我父亲是天子,我有没有骗你?”
宋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讪讪赔笑:“公主息怒,有这场误会,都因为臣从未见过公主。”
锦罗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本就是为了萧羽,所以更不想把事情闹大,就道:“萧羽不是反贼,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他,当年皇上都没搞株连,你凭什么说他是反贼。”
宋贤想说自己来此埋伏,本就是皇上的旨意,可他也知道锦罗存心袒护萧羽,不想惹怒锦罗,忙道:“公主说的对,萧远是萧远,萧羽是萧羽,公主说萧羽不是反贼,那就一定不是反贼,不过,臣回去该怎么向皇上复命呢?没有皇上的旨意,臣不敢随便出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