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昌大师一跃而起,满面通红,动了真怒,只见他纵身一跃,直扑枯骨老道。
枯骨也动了肝火,适才对掌两无输赢,他觉得脸上无光,于是运足功力,与普昌硬打硬接,两不相让。
两人都是一流高手,这一狠命打起来,险招迭出,妙不可言,直看得众人眼花纷乱。
左文星急忙小声对苍紫云道:“云妹,注意普昌大师的拳路变化,那枯骨道人的掌法变换也十分精微,从中可汲取不少经验呢!”
苍紫云不断点头,依照左文星的讲解,悟了不少道理,芳心中大是欢喜。
五十回合过去,双方势均力敌,一时半时休想分出胜负。
枯骨老道越打越心惊,连少林的一个和尚也胜不了,如是众和尚一拥而上,自已势必不是对手,他未免小觑了少林寺的武功了。
但这时他已不能罢手,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再有百来招,他的乌血掌毒一定能趁隙而入,让老和尚不战而败。
他哪里知道普昌大师实是有备而来,与之动手时先服下少林药丸避毒,否则。岂会与他对掌?
又是五十回合过去,枯骨老道自忖胜不了普昌,不如留着气力,免得自伤元气。他正要跳出圈外,忽听有人喝道:“住手!”便乘机一个后跃,跳到丈外。
普昌大师心知自己也胜不了对手,闻声也后跃一丈,收了手。
众人见双方罢手,便忙着去看发出喝声之人,这一看,使众人惊奇不已。
原来,此刻场中多了两人。
一人一身玄衣,头发花白,年约六旬,个子修长。
另一人身材短小,也是一身玄衣,年约五旬,只到高个子肩膀,犹如一个小孩。
这一高一矮并肩而立,实是古怪已极。
场中诸人,无人认得他们。
高的道:“老兄弟,怎么打发这些秃驴?”
矮的道:“老哥哥,我最见不得和尚,把他们都杀了吧!”
高的道:“老兄弟,杀了和尚,血字真经找谁要去?”
矮的道:“老哥哥,你说怎么办?”
高的道:“先让他们交出经来,然后再一个个掏心摘肝,这就万无一失。”
矮的道:“老哥哥说得好,那就先让他们交经吧!”
他二人旁若无人,一问一答,浑不把全场数百人放在心上。对白马寺少林寺的高僧,也视如草芥。
如此傲慢骄狂的态度,激怒了正道人士。而黑道人物却起了好奇心,要看看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怪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黑龙剑吴善谦忍不住冲口叫道:“你二人从何地来,竟敢目中无人,好大的胆子!”
高个子把两只鹰眼前他瞧了瞧,道:“老兄弟,是一只雏狗在叫。”
矮个子道:“老哥哥,把他脖子扭断不就完了?”
跟随吴善谦的一个武师大怒,大踏步走出,吼道:“瞎了眼的王八,竟敢侮辱吴公子,让孙大爷教训教训你!”
他还未走出三步,众人只见黑影一闪,一声惨叫,这姓孙的武师胸前皿淋淋通了两个大洞,人也往后倒去。
众人大骇,再看两个怪人,两人的右手都是鲜血淋淋,不是他们杀人还能有谁?
这样快的身法,这样狠的手段,不用说正道人物,就连双手沾满血腥的黑道魁首,也惊得目瞪口呆。
吴善谦大惊之下,不及思索,抽出腰间佩剑,“嗖”地一声蹿了过去。挽起两个剑花,使个“盘根错节”,剑光朝两个怪人洒去。
左文星大惊,顾不得再打招呼,剑光一闪,也朝两个怪人攻击。
他出手是为了救助吴善谦,怕他被两个怪人伤了。
少林监寺普济大师适才见两个怪人伤人的怪异身法,心中万分吃惊,又见洛阳二公子出手,生怕两人失手,急忙运起内功,施出大力金刚掌,双掌一挫,朝两个怪人攻击。
普昌大师与师兄同一心思,与此同时,也出全力攻上。
法缘大师也看出两个怪人武功非凡,担心洛阳二公子失手,立即身形闪动,攻出一掌。
这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这五大高手几乎同时出手,其威势可想而知,只怕天下无人挡得住这雷霆一击。
可惜,五人发现自己一击落空,那一高一矮的两个黑衣怪人,也不知使的什么身法,竟然已飘身到两丈以外。
不等五人再施出第二招,两个黑衣怪人如腾云驾雾,又越出了五丈远,紧接着如风而逝,眨眼间隐到小树林子里去了。
老少五人俱皆惊愕,这样的轻功,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通过这齐心合力的一击,彼此心意更加亲近,也向黑道人物显示了不可忽视的实力。
在场诸凶神,有谁当得起这一击?
枯骨道人自思不是对手,不如暗里找机会再来下手。他也不和人打招呼,独自飞身而遁,余人见他已退,也纷纷离开会场。
纷乱中,素衣魔女龚玉率及阴阳二判,黑龙道人元和等人也悄悄退去。
一场即将引发的混战,就此消弭。
但是,夺经之事未了,黑道魁首以及那两个黑衣怪人必然会在夜间光临白马寺,一点也不能松气。
法缘大师向洛阳两位公子以及铁麒麟发出邀请,到寺中住宿一些日子,好共同对付强敌,并商议追回血经之办法。
左文星征得苍家二老同意,答应了方丈。
吴善谦、徐海峰也都愿意和大家相处一段日子。在他们带动下,洛阳武林好手二十多人,也愿到寺助拳。
法缘大师大喜,当即和群豪回到白马寺,传命摆上素席,款待嘉宾。
吴善谦、徐海峰与左文星、苍氏兄弟彼此甚为投契,一顿素席吃得十分欢畅。
饭后,法缘又请诸人到方丈室议事。
左文星问道:“大师,谋杀知客大师的凶手找到了么?那个济明和尚的尸体呢?”
法缘叹道:“三日前施主走后,本寺僧众齐集大殿,经查询,一丝踪迹也未寻到,济明和尚尸身也不知搬到哪儿去了。”
苍震环道:“可曾在全寺搜寻过?”
监寺法清大师道:“会后令众僧搜查,仍无着落。”
苍震宇道:“全体僧人齐集大殿时,凶手可能乘机运走了尸身。”
法缘道:“施主说的是,事后想起,已经不及。”
徐海峰道:“凶手为何要劫走济明和尚的尸身,这其中有何奥妙?”
知藏法净大师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吴善谦问道:“济明和尚修行了几年?”
维那法玄道:“经查证,入寺剃度五年,出家前自称山西太原人氏,到洛阳经商失利,看破红尘,愿在白马寺落发为僧,俗名叫田隆。”
吴善谦接着问:“太原府果有此人么?”
法玄回答:“田隆自言在太原府东去二十里有个兴隆村,他就是该村人。贫僧已派出专人,到该地查访。”
案件并无结果,成了无头公案。
苍震宇道:“发射赤焰针的,不知是不是毒牡丹余艳花本人?”
法缘方丈道:“很难确证,若是余艳花重出江湖,实在令人忧虑呢。”
接着,众人又议论了白马寺的警戒。
议定防守办法后,由监寺法清大师带众人到后殿厢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