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只是点了点头,他也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杜识依旧满脸不解。
“什么?”
“杀手杀了人,多半是会远遁的。他既然没有这飞剑索命的实力,为何不跑呢?”
沈慕深也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为何。那次被我打败后他已经十多年没出没江湖了,我也是听到他的动向才前来看看。想必这次卷土重来,也不是想杀四个人那么简单。”
“那为何前辈不留他性命慢慢审问呢?”江轻只是有点可惜。
“当一个人做好被你抓到的准备时,你是从他嘴里拿不到想要的东西的。”沈慕深又变成了严肃的神色,这位大侠总是喜欢把行走江湖的道理告诉后辈的。
相隔十里,中守镇外的官道上,有十余匹骏马在飞奔。而那马背上也俯有十余人身穿一个样式的黑色,他们神情肃然,只是快马加鞭。
为首的大汉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身背一把寻常人根本无法拿动的阔斧。他的额头流下几颗豆大的汗珠,眉头紧锁,像是一匹在猎食的猛兽。
很显然,这批人有要紧的事要做,以至于他们全程几乎不说话,只是低着身子俯在马背上赶路。
终于,那大汉身旁的一个青年开口了“师兄,我们是这样直接赶回去,还是在路上找个客栈休息?”
大汉回过头来,望着身后的一众同门师弟。历经旅途劳顿,身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疲态。他们从宗门一路赶来这中守镇,路上都没怎么好好歇息,如今刚拿到东西便着急要返回。即便都是习武之人,也不免觉得累了。
“天黑前寻一个客栈歇息吧。”
这一众人找到客栈的时候,太阳已几乎落山了。这客栈后还有一片高高的密林,正有几只零落的归鸟飞落下来。
这一众人拴好自己的马匹进了门去。为首的大汉付足了银子,就上楼去寻自己的厢房了。先前骑马时便跟着他的青年,也自然地跟了上去。
等到两人都进了厢房,那背斧大汉探出门外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便把门关了起来。
大汉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轻声问那青年“师弟,你说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师父要我们大老远取这盒子,还不许我们走漏一点风声,想必是什么会引起江湖震动的宝物。”
“听说师父要我们和那郑计联手杀的那四个人便是当年的四君子。他们当初隐姓埋名跑到这小镇,想必也是为了守好这小盒子。”
“此事这么重要,要是那郑计出卖我们怎么办?”
“放心,他必然不敢出卖我们。而且,我估计他如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为何这么说?”
“他大概知道有人会寻这事找到他,但不知道我已经提前将他重出江湖的事情传到了沈慕深的耳朵里。”
青年刚准备开口接话,只见大汉把手放到嘴前做了一个别出声的动作。大汉慢慢摸到门口,突然将门猛地打开,便是跳了出去。
青年跟了出去,只见外面空无一人,只有那店家养的猫蹲在大堂的角落上睡觉。
二人重新走回厢房,等到关上房门,青年才开口问道“有人?”
大汉只是摇摇头“我不清楚。”
青年皱起眉毛,一脸焦急的样子“师兄,你不会又要”
大汉还未等青年话说完就打断了他。“没有人能承担泄露消息的后果,这家客栈的人都得杀掉。”
青年只好不甘心地点点头,随后就打开门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去。他躺在床上,只是静静听着外面的虫鸣鸟啼,风摇高林。
江湖中,是有很多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