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继续种了,然后才转让给你,对吗?”盛春成问他妈妈。
他妈妈说:“我管他是回去也好,不种也好,反正那块地现在是我的了,我可以种很多东西,以后这家里的菜,就不需要买了。我昨天去菜场看过,这里的菜,多少贵,自己种菜,可以把买菜的钱都省下来。”
盛春成说:“那你知不知道,那里的地,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而是市政府的,他们是偷偷开出来种的,现在无非是这里比较偏远,像桥头的这种荒地,市政项目还没有用到,一旦要用到,不管你地里种了什么,推土机就进来推了。”
“不会的,不会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在那里种,很多人都在那里种。”他妈妈说。
盛春成知道那地方,科兴桥头,包括小区对面还没来得及开发的空地,现在都被种上了蔬菜,都是像他说的这种情况。九堡这地方,本来就都是菜农,土地被征用拆迁之后,那些菜农,虽然住进了楼房里,但只要看到有一点空地,马上开始蚕食,种上了菜。
干这个事的人太多,不管是市政公司也好,开发商的项目部也好,根本管不过来。这地还没用到的时候,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用到,没二话,直接把地都推平了,不管你种了什么。
盛春成觉得头大,妈妈到了这里,开始种上了菜地,以后这家里,哪里还会安宁,就不光是这些农具在卫生间放着的事情。菜成熟了,不可能烂在地里,肯定要收割回家,家里平时就只有妈妈一个人,她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吃不掉,又舍不得扔,按他妈妈的脾气,接下来肯定是要开始添置坛坛罐罐,在家里腌菜和晒各种菜干,把这个九楼的家,马上变回千岛湖边上那个半山腰上的家,这怎么受得了?也难怪春妮会反对。
盛春成的妈妈看着盛春成,高兴地笑着,她说:
“有了菜地,这以后我在这里,就有事情可以做了。”
盛春成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了想,和春妮说:
“算了,春妮,妈要想要种菜,就让她种吧,你想想,她又不会跳广场舞,又不会打牌搓麻将,一点爱好都没有,一个人在家里,也是闲着,有点菜种种,每天去菜地里走走,就当她是去锻炼身体了。”
盛春成说着的时候,他妈妈在边上不停地点头。
“哎呀,你知道什么,哥!”春妮恼了,大叫了一声。
盛春成奇怪地问:“不就是两百块钱买了菜地和锄头什么的吗?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这个时候,春明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春妮看到了,和盛春成说:
“你问春明,妈叫我们干什么了,我都不好意思说。”
盛春成看着春明,春明说:
“真是烦死了,妈让我们,以后大便还有小便,都不要拉到马桶里,让我们拉到她房间的那个粪桶里,说是她要攒肥,带去地里要用的。”
盛春成一听,大惊失色,他赶紧和他妈妈说:
“这可不行,妈,你种菜我不管你,在家里攒肥可不行,绝对不行,不卫生不说,味道还出不去,以后你那房间,包括家里,那要多臭。还是,你一桶的粪带去楼下,那臭味在电梯里,很长时间都散不去。
“要是这样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在这个小区就变成公敌了,整个小区的人都会嫌弃我们一家,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做,听到没有,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