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媞媞羞耻得脚趾头都在蜷缩起来。
萧玦睡着了,在她的床榻上。
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对方的肩膀,生怕皇姑祖母派来的宫女察觉不对劲,只得压低声音道:“殿下,您醒一醒。”
萧玦在睡梦中被惊扰,他眉头一凛,心烦气躁。
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无意识地拉扯着红衣,本就是松松垮垮的衣衫几近脱落。
身躯完美修长,腰腹线条充满了遒劲感与美感。
紧绷,束缚,流畅。
宋媞媞像是触电一般退后了几步,两颊漫上红晕。
萧玦这个疯批真真是恶劣至极,无耻至极。
醉酒闯入她的香闺,霸占她的床榻,如今竟还……将衣衫褪下。
他到底想做甚!
宋媞媞气鼓鼓地站立在原地,她望着萧玦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心生绝望。
她在心底将他骂上数百遍,婷婷地爬上了旁侧的美人榻。
时光在静静流淌着。
月色盈盈从镂空的花窗跳跃进来,斑驳陆离。
宋媞媞卷长的眼睫毛在轻轻颤抖着,她今日恐怕是一夜无眠,等萧玦酒醒,再将他“赶”出弄玉苑。
否则明日被皇姑祖母派来的宫女发现他呆在她的弄玉苑,怕是要倾尽宋丞相府的势力,与他拼命。
空气中,唯有男子深重的呼吸声,夹杂着微醺的酒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原本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的宋媞媞,她嗅着萧玦身上专属的清冽气息,意识渐渐模糊。
她脑袋一沉,睡了过去。
萧玦睁开丹凤眼,眸底的醉意消散不见,取而代替的是炙烫幽烈的思慕,还有近乎病态的缱绻。
在心里痴痴喃喃,笨蛋,又被他诱骗过去了。
他从床榻上走了下来,一步步朝着宋媞媞走去。
皎洁的月光打落在女子细腻如脂的粉面上,桃羞李让。
她的唇瓣被咬破了,洇出诱惑的血滴。
纤腰摇曳在微风中,恰似花扶柳。
玉足赤着,颗颗脚趾头晶莹剔透。
女子身体的每一处,皆是娇软可欺,轻易激荡焦狂的野兽破闸而出,难以克制。
萧玦的呼吸像是噬了毒似的,明晰性感的喉结在一下又一下地滚动着。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泛着潋滟水光的唇瓣。
如睡梦中一般将她霸道地吻住,就能汲取她甘甜的味道。
慢慢地,他俯下身体,薄凉的唇尖在隐隐抽动。
蓦然,一股热流在萧玦挺直的鼻子涌动。
他脸色铁青,棱骨分明的大手掩住鼻子,纵身一跃,满身燥郁地离去。
……
翌日。
皇上有旨,下令将囚禁在宗人府的大皇子放出来,很快,此道圣旨传遍了整个皇宫。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上天预警,德妃乃祸害君主的妖女,皇上下令将她押入大牢后,她畏罪自戕,让人唏嘘不已。
而大皇子在皇家寺庙当众与青楼女子交欢,惹怒天颜,本以为他一辈子会困在四四方方的宗人府。如今这个节骨眼被皇上赦免,实在耐人寻味。
三宫六院的女眷掩面冷笑,大楚国的第一美人衡阳县主只怕是要头疼了。
皇子所。
“恒安恭喜大皇兄否极泰来。”萧恒安面露着笑意,仿佛真真是为萧玄冥欣喜似的。
被宗人府关了足足一月有余的萧玄冥胡子拉碴,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暴跳如雷,抬起脚,用力地朝着萧恒安的心窝踹去:“萧恒安你这条走狗敢陷害本殿!”
“如若不是你怂恿本殿在皇家寺庙向宋媞媞那个贱人下手,本殿又何苦沦落到如此地步?本殿的母妃又怎么会被她害死!”
萧恒安被踹得胸口发疼,他额头冒起了冷汗,眼中冰冷的杀意泛起。
萧玄冥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还敢在他面前叫嚣。如若不是还要借萧玄冥除去宋媞媞这个心头大患,他必定要萧玄冥好看!
他忍了又忍,言辞恳切道:“大皇兄,恒安冤枉啊。恒安一心为大皇兄,绝无陷害大皇兄之心。”
萧玄冥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他提起脚,又要踹萧恒安。
萧恒安犹如一条走狗一般抱住萧玄冥的腿,痛哭流涕:“请大皇兄再给恒安一次机会。”
“恒安在三日内必定让大皇兄辱了衡阳县主的清白,将她纳为侧妃。届时,大皇兄想如何报仇雪恨,如何折磨她那个小贱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萧玄冥眼睛冒着熊熊烈火,他咬牙切齿道:“萧恒安,你还敢故技重施?”
萧恒安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皇兄,三日后便是皇宫内的赏花夜宴,您的机会来了……”
他环顾了皇子所四周,发现空无一人,这才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萧玄冥脸上的怒色稍缓。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泪流满面的萧恒安:“你能确保万无一失?”
萧恒安信誓旦旦:“大皇兄,此事全包在恒安身上,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恒安以头顶上的脑袋做担保,若是此次不成功,恒安这条性命,任由大皇兄处置!”
萧玄冥声音阴森森,仿佛要滴出水来:“本殿姑且再相信你一回。”
眼前浮现起宋媞媞那张曾经让他热血沸腾,如今让他恨之入骨的美人皮相,他目光尽是狰狞的猩红。
本殿的杀母之仇,被困宗人府之恨,必定十倍加诸在宋媞媞那个贱人的身上。
在床笫上将她折磨得半死不活,扭断她的四肢,发落到军营充当军妓,千人枕万人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