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然早已从徐林和陆小花口中得知,银无思施展过天魔解体大法,此乃消耗本源的秘术,没有日积月累,短时间内根本难以复原,所以面对银无思的阻挡,他压根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当然,庞然也是积年筑基境,盲目轻敌的想法不会轻易出现,此时依然严阵以待,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对方是否拥有能加速本源恢复的灵丹妙药,虽说就算银无思全盛之时,庞然也并无畏惧之心,但措不及防之下,也难免手忙脚乱,到时候有薛纲在一旁看着,面子上可过不去。
“银兄,你再不动手,我可要先出手了。”庞然一对小眼睛精光四射,虽是说着嘲弄的话,实则一点也不着急,反正阵眼已破,便稍微浪费些时间,欲要看看银无思虚实如何。
正这样说着,突然一阵奇异的波动传来,庞然和薛纲皆心有所感,视线齐齐往山顶一瞥,那污秽、邪恶的气息,几乎快要化作实质,他们只是稍有感应,便觉心烦意乱,甚至体内真元都动荡起来。
“那是什么?”
庞然和薛纲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与自己相同的想法:血祭快要完成了!
“哈哈,神君将临,尔等都要成为祭品!”
与庞薛二人的心惊肉跳不同,银无思沐浴在这污秽、邪恶之息中,体内魔元澎湃,气息以极快的速度向上攀升,他身上那种虚弱无力之感,也在眨眼的时间里,随之消弥殆尽,他眼眶周围的青筋愈发粗大,从皮肤下撑起,以夸张的幅度剧烈跳动着,而他的眼球,也如吹气般鼓起,越来越大,甚至将眼眶撑裂,依然没有停止的趋势。
“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
庞然听到银无思近乎疯狂的嘶吼,暗骂一句,不再以逸待劳,当机立断,一口真元喷在身前的一炁清风扇上,狂风骤起,如无数利刃向前狂卷,同时拉开手中的连月弓,射出一道红光,破空声刚起,红光就已至银无思身前。
“呀!”
银无思对风刃和红光不管不顾,一声怪叫,两枚眼球已是膨大到了极致,将整个脑袋都撑爆开来。
嘭的一声巨响,红的白的黄的四散纷飞,银无思气息也已攀升至筑基境的巅峰,而他脖颈之上,两枚巨大的眼珠,镶嵌在由无数青筋扭曲纠结而成的球状体上,伴随阵阵滑腻恶心的声响,瞳孔转动,射出两道紫黑光华。
光华似由世间至污至秽之物凝结,所过之处,风刃与红光皆被污染,当即失了神妙,且那紫黑光华速度不减,向着庞然、薛纲两人的方向电掣而去。
“这股气息……”
庞然有所猜测,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见紫黑光华已然临近,他连忙将七色宝光塔挡在身前。
若是他人,对上这至污至秽的魔光,的确棘手,一不小心,法宝非要被污损灭不可,但庞然这座采七种霞光炼制而成的宝塔,却是不惧邪污,刚好是这魔光克星。
……
……
陆小花双手掐诀,他头顶宝珠当即发射出无数紫芒,霞光如雨,成环形落下,晃眼间由细而粗,化作一个紫光囚牢,将从魔息中幻形而出的数只筑基境魔头罩在其中,魔头嘶吼连连,将手中骨叉、骨枪不断刺出,却收效甚微,见囚牢向内收缩,只能张嘴喷出黑色烟丝,将紫光抵住。
徐林趁此机会,见缝插针,手中金光一展,便已将魔头身后的小幡斩为两截,阵眼当即破去。
没有浪费时间,动念之下,金甲蜈蚣如狂风暴雨,刺向紫光囚牢中的魔头,正是愈发熟练的“乱花飞雨”剑招。
在金甲蜈蚣宛若无坚不摧的攻势之下,魔头周身滚滚烟丝刹时间支离破碎,紫光再无阻碍,猛一收拢,魔头分尸当场,化作乌芒点点,重新融入魔息之中。
“徐道友剑术愈发犀利了。”陆小花在旁赞道。
“我还差得远,不过从旁协助罢了,主要还是靠陆道友。”徐林实话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