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道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伍子胥的脸上。
他睁开眼,手边摸到了几个野果子。
公子胜眼睛通红的看着他:“伍大夫,你醒了。”
伍子胥,想要起身,但全身一阵酥麻的疼痛。
他靠在树上,将果子在身上擦干净,一口撕咬了下去,看了看旁边养狼的尸体。这是一只成年的独狼,虽然年老但依旧强壮,像是被赶下来的老狼王。这种事在狼群中非常常见。看着这具野狼的尸体,一种莫名的力量和希望,在他心底诞生。他发自内心的笑了:楚王啊,楚王,你和这头狼有什么区别?
他想要骂句脏话,但是看到旁边的公子胜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样的话:“公子,这是一坨被赶下来的狼王,因为它在狼群中残暴不堪,所以才会被新的狼王所取代。一个好的君王要行天道施仁政。否则的话,夏桀商汤自会有人来取代他们。”
公子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伍子胥从胳膊里拔出一颗狼牙,送到公子胜面前:“公子,拿着它,永远不要怕。”
公子胜接过狼牙,在身上擦干净,珍贵的放进口袋。
两个人重新上路了。
他们白天躲藏,晚上赶路,终于走到了昭关外。昭关是一座险要的关口,两山加一河,昭关正坐其中,无论水路还是陆路都将其牢牢地锁住了。昭关两面都是县岸峭壁,远古的大森林从悬崖两边蔓延,里面猛兽出没,瘴气弥漫,而且自己又带着小公子,只有过关一条路。
过关过关,过关又岂是那么容易?这里重兵把守,盘查严苛,伍子胥一连几天观察,都没有发现破绽。他仰头看着天空盘旋的猛禽,整个人苍老了许多。想我伍子胥几经颠簸,九死一生,难道这最后一个关口要最终功亏一篑吗?
一直看到日头偏西,伍子胥也没有想到过关之法,只得转去远点的村子借住一宿。
伍子胥带着公子胜没走多久,迎面走来一老丈。这老丈见到伍子胥,一愣。伍子胥见状不妙,立刻快步向前,两人擦肩而过。
就在伍子胥以为安全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伍子胥!”
他下意识地回了头,立刻就认识到自己暴露了。大惊手扶剑柄问道:“老人家在说什么?”
老丈人拱手行礼:“老夫是扁鹊的徒弟东皋公,自少以医术游于列国,现在年老隐居。数日前,昭关的守将小恙,请老夫过去,见关上悬有绢拿画像,与君相似,是以问之。少君不必多疑,寒舍只在山后,请移步有话相商。”
伍子胥心想此人刚刚可以假装不认识,然后报信领赏,却依旧冒着生命危险与我相认,现在我们正想休息,换个陌生的村庄一样会有风险,不如随他去吧。伍子胥放下了一些警惕,随老丈人前去。
随着老丈来到山中的草屋,子胥落座后拱手说道“老人家,不敢欺瞒,我就是伍子胥。但我现在身负父兄切骨之仇,大仇未报,我不敢死,望老丈勿要泄露小子的行踪。”
东皋公:“医者济人之术,怎能有杀人之心?这里偏僻,少君只管安心居住,昭关防守严密,过关需要从长计议。”
伍子胥起身跪拜:“望老人家看在伍家无故被楚王几近灭门之惨祸,指点员如何过关。”
“少君且在此住下,我有一朋友,和少君长相酷似,我去寻他,可以来个李代桃僵。”子胥再拜。
一连七日东皋公不见归来,子胥先是心急如焚,然后茶饭不思,最后心境大乱。这个老头莫非是想诓我?一开始不报官只是不确定我是谁。可是,如果他去报官又用得着这么久吗?来回一天足够了。难道是他的那位朋友不愿意,杀了他?还是逼着他一起报官?
伍子胥越想越心惊,每天不敢睡觉,寸步不离的抱着剑,一有风吹草动,他都立刻仗剑跳到在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