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绶一愣,他着实没有想到百姓对这事是这种看法。
几口井走下来,百姓的说法出奇的一致。
那搜刮民财呢?一定有的,修井总要花大钱的,严绶心中暗暗想道。
“李使君,修井的钱财是从哪里来的?想来杭州的税赋如今都全数交给朝廷打仗了。”
李泌指了指远处的一条街道说:“那边有家酒楼,那里会给你答案。”
一行人来到了楼外楼的门口,陈火上前招呼他们入内,梅乾看到李泌便上前打招呼。
“乾哥儿,给我们安排去二楼吃个饭。”
“吃饭?我们不是要查修井的钱财来路吗?”严绶疑惑道。
“上去了便知道了。”梅乾指了指楼上。
梅乾带着他们去到了墨韵包间,众人落座后首先发现了墙上挂满的诗作。
“哦?韦应物来过了?”李泌笑道。
梅乾跪坐下来给几人斟了茶答道:“前些日子来的。”
“乾哥儿,你是东家,你带这位严先生到处走走,你店里富户多,让他们给严先生说说杭州修井的钱是哪来的。”
“好,那你们坐着,菜一会就上。”梅乾答应着。
严绶随着梅乾在二楼走着,梅乾问严绶道:“先生可以自己选一个包间,这包间里一般都是本地的富户,随便问。”
严绶脸上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推开了卯字号包间的门。
里面几个人正在谈论包船往北方运粮的事情,见有人进来他们顿时打住了话题。
“各位,这位是严先生,他想问你们点问题。”
严绶拱了拱手问:“六井,六井知道吧?”
“你说的是梅公井吗?”
严绶道:“对,就是你们说的梅公井,修的时候官府有没有向你们要钱?”
“要了啊,还不少呢。”
严绶略感兴奋道:“是强行摊派还是横征暴敛?”
“什么玩意?是各自根据各自的情况来的。”
“这还根据自己情况来?”严绶略感奇怪的问道。
“那当然,没钱你要他掏钱他也掏不出来。”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告官府?”
“告?为什么要告?我们只嫌官府借的太少。”几个富户异口同声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