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梅公明,梅乾和春子跟着陈火下了山,陈火背着那一布袋茶叶仍然健步如飞,比两个空手的年轻人走的还要快些。
“阿火,你慢些走,天还早着呢。”梅乾叫道。
陈火停下脚步回头道:“习惯了抬腿就跑,不好意思。”陈火说罢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捂住了嘴。
梅乾和春子相视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当三个人并排走下了山来到了西湖的南岸时,刚好看到夕阳西下,晚霞遍天的景色。
春子兴奋的指着晚霞道:“快看快看,多好看。”
“美丽的不是风景,而是看风景的人和看风景的心情。”梅乾道。
春子脸一红道:“乾哥哥最近说话越来越好听了。”
“快走了,再不快走要关城门了。”陈火没情趣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春子白了他一眼不情愿的甩着手道:“真是讨厌。”
回到楼外楼时,天已经黑透,但灯火通明的楼外楼却是黑暗中最热闹的去处。
吕峰带着人在门口迎来送往,客人们慕名而来满意而归,特别是有些喝的比较大的,楼外楼还专门有送归服务,让一些大酒鬼们没有了后顾之忧。
二楼梅乾的屋子里,梅乾和春子直接瘫软在地上,一点都不想动弹,来回小四十里路把两个从小就在山脚下长大的孩子的极限逼了出来。
“春子,我发誓,我再也不当天打个来回了。”梅乾有气无力的说。
春子只是哼哼了两声,好像连回应的力气都没了。
这时一阵敲门声让两人从躺尸状态一下子恢复到正常的坐姿,梅乾清了清嗓子让门外的人进来。
“马槐?”梅乾惊道。
马槐小碎步跑到跟前跪坐下来,他神秘兮兮道:“来给东家报个信。”
“什么事?”
“我听我们东家,呸,是得月楼的东家说,明天朝廷来查刺史的钦差就到了,说你们的靠山要完了,你可要小心啊。”马槐言之凿凿的说道。
梅乾盯着马槐,马槐猛地一个激灵问:“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梅乾冷冷的说。
马槐试探道:“东家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你不就是想来看看我还有什么底牌?如果我没有了,你就横跳回得月楼。如果我有你就继续摇摆。”
“东家,你可冤枉我了。我连这些秘密都来告诉你了,你回头跟得月楼的那个娘炮一说,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马槐略带哭腔道。
“是不是张大愉找人弹劾的李使君?”梅乾问。
马槐愣了愣道:“我不懂什么弹劾不弹劾的,反正是张大愉找的关系对付刺史的。”
“那就没错了。这张大愉,早晚要跟他算总账。”梅乾一拍桌子道。
“是是是,都是他在幕后捣鬼。”马槐点头如捣蒜道。
“你先回去继续潜伏着,有消息继续来给我报。”
马槐为难道:“能不能不回去了?”
“不行,不仅要回去,还得把这个送回去。”梅乾从蒲团下拿出那本账簿丢给马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