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祖母。”念归抱着冰看向他们，塞巴斯蒂安拉过椅子：“来了就坐下吧，小小冰烧退了吗？”念归坐下来，“烧是退了，但精神不好。”念归轻轻揉揉冰的头发，感受到一股香气后，冰睁开眼睛。

看着面前的身影，冰觉得那股感受又来了，眼前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塞巴斯蒂安递给她一杯热茶：“刚泡好的红茶，我加了蜂蜜进去，趁热喝吧。”那千年不变的笑，几分真几分假呢？

看着他宠溺地切好蛋糕对夏尔投喂，一切都是真的吗？

“小小冰，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夏尔漂亮的蓝色眼眸看向她，冰可以清晰的看见在他眼里自己的倒影。

冰放下茶杯，看向他们：“呐，少爷。我现在究竟是在梦境里还是在现实中呢？”

“怎么这么问？”夏尔放下茶杯，温柔的看着她，“我分不清现在所经历的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念归握住冰有些冰凉的双手，他知道，如果不说出来，她的内心会永远彷徨。

“我总觉得一切都是虚幻的，重生前，我一直在看枢梁大大画的你们的漫画，看你和塞巴斯蒂安并肩作战，一开始彼此嫌弃的磨合，以及后来他坚定不移的站在你的身后，我们这些读者都相信并且肯定他会一直陪在你左右，直到你的生命结束。”

“所以啊，我们很多人都进化成了腐女，看着你们之间相处的小细节，想着塞巴斯蒂安居然是这样日常宠媳妇的，少爷居然如此傲娇。当然了，创造了你们之间那腐腐的并且基情满满二人相处场景的作者也大有人在，全是枢梁大大的同乡同行哦～”

“随着20XX年，你是双生子的事实出来后，漫画开始大发刀片玻璃渣，回来的那个哥哥是个假的，我们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是个会动的尸体而已。”

“我们这些读者都很心疼少爷你，哭着喊着要给作者寄刀片，求不要虐了，同时我们也无奈的接受了残酷的事实，执事和少爷不可能在一起，但是塞巴斯蒂安却是会陪伴你到最后的存在。”

“我啊，看着作者发的刀片，伤心的时候我会去看几位大大画的腐图和漫画吃吃糖抵消下原著带来的残害。虽然这些算是歪门邪道，可至少安慰自己，一切会过去的，少爷会平安的。”

“我们这些读者都忘了，塞巴斯蒂安再怎么和人类相像，但他本质还是恶魔呀，恶魔没有感情，只是尽职尽责守着美味的食物，养育着自己中意的灵魂。”

“陪伴到最后，少爷肯定会死的，记得少爷的人肯定会伤心，可是那只恶魔呢？他可能也会像人类一样有个短暂的疼痛和失落。他可能会记得少爷，可是能持续多久？一个月，三个月？？一年，两年或者最长是三年？其实最可能的情况是他一转身就不再记得你，只是回味你那美味的灵魂。”

“少爷给他的印象太深，也许能够停留在他的记忆里个一百年，却不会是永远啊……在他找到下一个目标时，他一定不记得少爷的容颜了，或许新主人问少爷的事，他连名字都早已遗忘了。”

“我也想过，少爷可以和动画里一样，变成恶魔，哪怕会被塞巴斯蒂安厌恶虐待，起码还能活下来，即使不可能相爱，至少少爷可以活着也好……”

冰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她手中的杯子里，发出“滴滴答答”的微响。

“虽然一直不知道结局，我们都往好的方向想，不想接受少爷永远的消失，不想看着塞巴斯蒂安还在人间游荡，可是那个骄傲的少爷却再也不会向他要求一杯红茶，一块蛋糕……”

冰擦了擦眼泪，“但是，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活生生的少爷和他的执事，那一瞬间，我很兴奋，很惊喜。在我经历过这场硬仗之后，我迷茫了，现实是什么，梦境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