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看着袁隗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叔父,若外戚与阉宦不除,我世家阀门将永无出头之日。”
这一句话,说的袁隗一愣,而后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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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蹇硕意欲谋害何进事败,十常侍汇聚一堂召开一次会议后,十常侍再没相聚。如今却再次聚在一起,只为商讨此次何进遣他们回乡,又下令抓捕他们族人的事情。
这一次的议事堂再没上次那般轻松的状态,此事事关他们以及家人性命,众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皆是面色沉重。
议事堂中,张让也再不敢像上次一样沉默不语,环视众人一眼,率先开口道:
“前不久,大将军叫我等各自回乡去,想必大家都得到消息了。最近,老袁家袁成的儿子又下达命令,叫各地逮捕回乡常侍的族人。此乃绝了我们后路!
如今叫你们来就是想说说这截事情,是束手就擒?还是另做其他打算?便一起商讨商讨吧。如今我们这些人势衰,必须步调一致,如此才能博出一线生机来。”
张让话刚说完,十常侍之一的夏恽便接话道:“大将军叫我们告老还乡,我们也认了,如今却又颁布如此政令?他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郭胜顿了顿,冷哼一声接话道,“这不明摆着就没想给我们留活路嘛!
先是假作仁慈的叫我们各自归乡,看起来是给了我们一条活命的路。如今倒好,直接传令将我等族人一并抓捕,我看他何进就是一心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又有宋典更进一步道:“即便归乡便有活路?”说到此宋典嗤笑了一声,“我等一旦归乡便是彻底失了权势,如此一来,这些年来结下的诸多仇家还不把我等家族活吞了?他何进会不知道这些?不过是假惺惺一番,想谋个好名声罢了。”
不一会儿,十常侍便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吵闹起来,皆言何进并不想让他们存有活路。
“都别吵了!”张让近些天被这些事搞得有点心烦,如今众常侍吵闹起来,吵的他头大如麻。这一声大吼,立时让议事堂回归清净,张让回过头对离得最近的赵忠道:
“赵常侍,你以为呢?”
赵忠努努下巴指了指其他人道:“他们所言便是我所想言,此次何进确是想置我们于死地。”
“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张让扫了一眼其他人,见没人有异议,继续道,“那便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分析事情好分析,但说到解决办法,一下子又没人开口了。
又是郭胜,最先开口
“不若,我们杀了何进,以求一线生机?”
“说的轻巧!”宋典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何进那贼因为上次蹇常侍的事情,已被吓破了胆。如今出入有护卫,府内家兵多,怎么杀?”
郭胜面目有些狰狞,发了发狠道:
“便用娘娘的名义矫诏把他骗进宫来,到时候我们利用蹇常侍旧部埋伏与殿内,在宫中将他斩杀!”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此计虽然看起来有些铤而走险,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也只有此法可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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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诞和贾诩史阿,快马加鞭四五日时间,终于从汉中南郑一路北上赶到了弘农新安城内。
两日前,董卓所部刚刚从新安经过,如今已经到达了离雒阳更近的河南县城。
刘诞到达新安,第一时间找到杜远在此地所设立的广成传,获取各地情况。
广成传因为被刘焉大力扶持,如今已覆盖了益州以及司隶三辅地区的所有郡,俨然成为了刘诞甚至刘焉所倚重的情报组织。
听完了情况,刘诞眉头微皱。
如今,雒阳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叫人看不清局势将如何发展。
刘诞看了贾诩一眼。
贾诩面色阴沉,沉声道:“雒阳的情况不容乐观啊,大将军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刘诞自然知道情况越来越差,而且还会一直差下去。便毫不犹豫道:
“我们稍歇息一日,明日继续快马加鞭赶往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