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太爷听了怒极反笑,指着她的鼻子气得连胡子都在发抖,连声道:“好好好,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是跟傅原那兔崽子学的吧!哼!我看没他你也翻不了这么大阵仗!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傅原和傅家串通一气了!”
常欢也笑:“不知道。再说人家傅原本来就是傅家的嫡长子,他们这算是自家人说自家话,哪来的串通一说?”
“混账!”常老太爷被常欢这一激,终于没忍住破声大骂,一脚踹了过去,好巧不巧地正踹在了常欢的肚子上,常欢顿时疼得头脑发昏,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滑了好几步远。
她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一摸腹部,伤口果然又裂了。
常老太爷看了,面色一怔,眼中闪过了不忍,但转瞬又被怒气所代,厉声道:“你如今不仅学会了那等乱臣贼子所为,竟然还学会了对你爷爷撒谎!”
常欢一抿嘴,用力抓住了常老太爷再次挥过来的巴掌,眼中没了刚才的忍耐,一字一句喝道:“我他娘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冷哼了一声又低声说,“我才不会像你……”
一把挥开了常老太爷的手,常欢揉了揉手腕,喘了口粗气,再抬起头看向他时,眼底多了许些冰冷,她展颜笑了笑,语气嘲讽又悲哀:“爷,我一直在想,常家辈辈多子多福,怎么到了我这儿就绝后了呢?”
常老太爷瞳孔一缩,一言不发地看着常欢。
“后来我又想,我爹武艺高强,我娘剑法了得,怎么就都无缘无故地死在了战场上?爷,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就想问,爷,您当初,为了那个女人,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我常家的事?大赵给了你多少亩地的好处,值得你为赵家这么卖命?”
“你放屁!我——”
常欢步步紧逼,常老太爷步步后退,嘴巴一张一合地哆嗦着,却找不出一句话来和。
见他这般心虚,常欢嘲讽地勾起了唇角,眼中带泪地笑出了声,不再理会他,头也不回地转身朝外走去,声音幽远:“您放心,您就是把常家败得一个人都不剩了,我做了鬼也能叫常家活个千秋万代!”
常欢扶着红杏的手下了车,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巍峨屹立的城门,转过身,遣了红杏去递牌子。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从里面躬着身子走了出来,朝常欢一行礼,细声细气道:“长夫人,太傅大人正在里面等着您呢。奴才这前儿领路,您当心着走。”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