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先提去双方无气死棋,开始数子评棋。按照“子目皆空”的算法,慧深神僧白子共一百八十一子,主位先走陪棋头,因此这局棋是输了。
论年龄,范缜要比萧衍大上上十来岁。况且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和佛道两边都无瓜葛,由他来宣告胜负结局是最合适不过。
俞妮子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宣布:“此次天峰岭玄空阁释道两家手谈博弈,道门险胜”
神仙姊姊吩咐观棋道童,“童儿速去将棋局胜负结局昭告天下名士”
慧深神僧浓眉一皱,“李天师,老僧怎么觉得你道门早有准备?”
李天师说:“福生无量天尊先师在世之日,天师道盛极一时,传到老道这里已不复当年盛况,门下人才凋零。老道深感愧对先师和师兄。幸而有神瑶作为老道记名弟子,以女内司之职兼任崇虚寺道坛坛主,她聪慧绝顶、道法高深。天师道终将在她手里绽放异彩”
慧深神僧叹道:“阿弥陀佛,原来司马神瑶是要复兴天师道你不用论难斗法的方式争中原正教地位,却用手谈博弈棋局输赢独占预言天机的权利,这是数百年来未有之事,但却更为厉害。果然不愧为当世四大最聪慧之人”
神仙姊姊微笑着说:“你二位一个是北朝僧统,一个是南朝高僧,天下名士作见证,按照约定此后两世只有道门图讖术数才能预言天机
正在此时,阁楼里突然平空冒出一股黑烟,在场各位高人都耸然动容。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天机大道,达者稀少,但也不是你佛道两家说了算的我巫教通神明、探幽微,数千年来,唯有我教才有资格预言天机”随即黑烟消散,现出两条人形。
这两条人形一个手拄法杖弯腰驼背脸戴面具黑袍罩身,一个身材修长皮肤白净明眸皓齿,手上系着青铜铃,一动“叮叮”作响,正是巫姥和小巫二人。
桌旁各人除了我和俞妮子之外都是遇事不惊的大人物,所以只有我二人离座而起,其余人任然稳坐不动。
神仙姊姊说:“天聪巫姥,儒释道三教名士高人聚会,你巫妖之教来凑什么热闹”
“五十年前我巫教巫祖娘娘在静轮天宫独自挑战南北天师、佛门高僧如今五十年满,巫祖娘娘已经轮转三世,当年参与静轮天宫一役的道教天师和佛门高僧已然不在,自然是要找他们的弟子门人叙叙旧。”巫姥森然说,“老身也要反问一句,司马神瑶,自文明太后归西后,你就潜心修道,不问世事,又为何在此出现”
神仙姊姊说:“天子准我以内司身份执掌崇虚寺道坛,释道两教盛会我能不来”
巫姥说:“好好,北天师道自寇谦之后门下再无能人,因此日渐衰落。你司马神瑶半路出家统领道教,怪不得李真人在你面前俯首帖耳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