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大小姐。天亮了。”
半梦半醒之间,薛晓然还以为自己在家中那柔软的大床上。
有什么粗糙的硬物在戳她的肩膀。
哼。是管家还是秘书?她会起来的,别再戳了。
“唔……”
五感逐渐恢复,她睁开眼,一个面熟的男生正居高临下地站在跟前,手里捏着一根树枝。
周围弥漫着火药、啤酒、黄油和一丝血腥味,摆设更是五花八门、杂乱无章。
和这个白皙而洁净的男生格格不入。
“……啊。”
愣了十几秒,薛晓然终于想起了睡着之前发生的种种。
她倚着浴缸,尽管自觉精神头很足,还是敌不过生理上的疲劳,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见她醒转,符禺随手丢下树枝,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两扇门只有一扇敞着,灼目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向外望去,前一天的阴森感一扫而空。
外面隐约传来交谈声。
薛晓然站起身,从杂物堆上捡起木十字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拍了拍肩膀上残留的、树枝上的木屑。
就不能用不掉渣的东西喊她起来吗?
脸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抬手轻拍,还是木屑。
……这家伙,难道还戳过她的脸?
走出房门,她再次注意到走廊的天花板奇高无比。和房间内的天花板不像是同一高度。
或许连空间都扭曲了。整座建筑看在眼里就像个边长均等的正方体。
被四边走廊环绕的天井,昨天看是灰扑扑的一片,这会儿却是鲜绿的草地,在光线里苍翠欲滴。
天空瓦蓝。
草地上摆着几张桌子,桌上盛放着一些食物。符禺正独自站在桌边,背对着薛晓然的方向,手里端着小碟子,似是在逐一品尝。